冷知信被秦暖这样流泪的平静弄得哑口无言,他下意识抬手想帮秦暖擦眼泪,手抬到一半又反按着自己心窝,我错了,哪里错自己一清二楚,可就是拉不下大BOSS那点傲娇的面子。

车外狂风骤雨依旧,车内几秒的沉默,秦暖大脑飞速思考着冷知信那句“又不是没做过”,这话从何而来,是那份应付黑中介的假简历,她抿抿唇,该打感情牌。

“冷总,您是大老板您不缺女人,何必来欺负我这个没见过世面、发育不良、才出校门的小丫头!”

秦暖语气平静之极,冷知信直直地看着她,有种无话可说的苦闷。

秦暖坐直身,“好,我告诉您我为什么跑。就在今天下午,您去约会您其他女朋友时,您那个傲娇的未婚妻来和我大闹天宫,惹不起她下班我躲了。

秦暖无奈地勾勾唇,“可却我又被大堂经理派去给您口述别墅密码。就在您另一个女朋友的别墅外,我被酒店的香味熏晕,又被人敲了后脑。工作不能丢,冷总这样的您,我只能敬而远之!”

“阴阳阳欺负你,你怎么不早说?”

秦暖轻勾唇,“冷总我再笨还不至于跑到老板那打他未婚妻的小报告。对于我这种卑微到骨子里的穷人来说,您赏个工作我很感激,但我也不能没原则到以身为报,和老板暧昧不清。我更不想18岁被人侵犯过的经历,在四年后再次体会。”

说完最后一句谎话,秦暖缓缓低下头,生怕再这样对视下去,自己的眼睛出卖自己,弱弱的博同情对冷知信这种自命清高的大男人必定比以卵击石有效果。

我现在不是那个胆小无依无靠的小暖,我现在是张叔正在历练的卧底侦查员。

冷知信看着低头自伤自怜的秦暖,按着心窝的手轻放在,他想把眼前这个小女人拥进怀里安慰,但她话说的太明白了,不想和老板暧昧不清,他用力握紧垂下来的手心,“秦暖,抱歉刚上班就让你接连受委屈!”

冷知信剑眉紧皱成川字,你居然还被侵犯过!过去的22年里,你是怎样度过的?我自己死撑的面子和你倔强的自尊哪个更重要?

冷知信看着秦暖身后雨水肆意流淌的车窗,心口异常烦闷,他清清嗓子,“对不起!我为自己之前粗鲁的行为、粗鲁的话向你道歉。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并不卑微,你是个坚强、自律的好女孩。我安排你做助理,也只是为工作,无非分之想。”

沉默只能让眼前这个低头道歉的堂堂大BOSS尴尬,秦暖缓缓抬头,牵强的扯开唇看着冷知信浅笑一下,把之前他丢给自己的毛巾递过去,“勉强还可以用,擦擦头发,别着凉。冷总谢谢你特意冒雨跑出来送我回家。”

冷知信用更加缓慢的动作接过白毛巾,轻轻擦起来,很体贴识大体的姑娘,她寒暄客气的话,友好的微笑似二人上一秒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秦暖,谢谢!”冷知信用还存有秦暖发香的毛巾轻擦着额头,那淡淡混着雨水味的清香弥漫在脸侧,他甚至都不想放下毛巾。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冷知信看看秦暖此刻安静的侧脸,还是个非常有担当不多事的姑娘,若非自己的言行刺激,她只怕不会说出今晚所受的一系列委屈。

冷知信终于还是放下了毛巾启动车子,风雨中能见度低,车行相当缓慢,不算太远的路冷知信开了半小时。

车刚转到秦暖家楼下,狂风带起的雨水飞石直砸得车子四面乒乓作响。秦暖安静坐了一会儿,等风小些,才拉下肩上的西服,“谢谢冷总,开车小心!”

冷知信蓦然很不舍此刻二人躲在风雨里一车之间的惬意,把秦暖递来的衣服推回去,“穿回去,不然会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