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芬吞吞干涩的喉咙,“警官同志,我是不想弄的,可是没办法啊,他们说我不帮他们放楼里养,就要送到冷家的室外游泳池里!”

“发水时?最近四五天,大运河的水都没涨,照你这么说,那变异的雀鳝已经失踪快一周了!”陈科计算完时间,看看宋元阴沉暗黑的面色,心底陡生寒意。

宋元眉头深拧死结,“糟糕,那变异的雀鳝在狂躁期,攻击性相当强!”他霍地起身,“快向上边汇报,延河间村、河源村、城郊、大运河、水库,马上搜索找那个庞然大物的去向!”

吴秀芬看着陈科走出审讯室,极其不自在的偷瞄宋元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鞋子上本来有点灰尘,上面宋元之前抓她时留下的掌印隐约可见。

宋元压抑着心底的厌烦再坐下,拉过陈科留在手边的记录本,看都不看吴秀芬,手抓着笔,“继续!再说你负责定期打扫的司奇兵家,他家地下室也是你搞的鬼?我们查道路监控,我们搜查这两家地下室时,你曾经开着冷董事长的专用车,出现在那附近。”

“是,是我!但我不是自己要搞……”

“也是阴天野指使你的?”宋元冷冽的问话,手里笔尖用力划着纸背,这是他仅能宣泄情绪的途径。

吴秀芬耳中听着唰唰的声音,“不是!”

宋元猛然抬头,这个回答他有几分意外,“那是谁?”

“是冷董事长。”吴秀芬话音很轻,说话间因为纠结,脚尖下意识往一起并拢。

宋元冷凝的目光尽数落在吴秀芬身上,她更是周身不自在。

宋元手里的笔,不小心戳透了纸页,“他知道你在司家隔壁弄了那个水怪?时间上,完全可以衔接。”

吴秀芬又攥攥手,“不是,他不知道我和阴总的事。他是因为,司董让人害死一个老年公寓的人,他很气愤,想给司董个警醒。是我,把两个东家给安排的事一块落实了。”

宋元冷皱眉继续奋笔疾书,他机械地记录着吴秀芬的话,那个老年公寓的人,无疑就是秦爷爷秦福海,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你若是分开做,或许还没这么快暴露!那些什么心肝肺,你从哪里弄的?”

吴秀芬攥着的手心里都是冷汗,“大菜场卖什么的都有,那些东西不常见,也不放在外面卖,但是我和酒店采购部的人常去菜场,和卖肉的、卖野味的人混熟了,可以让他们帮留着,有的要就要来了,跟本不用花钱买。”

宋元丢头边写边冷嘲,“看来冷董事长也是物尽其材,人尽其用,他很了解你和那些狼心狗肺的用途,你就没自我反省一下,他也是在暗示你呢!”

吴秀芬窘迫看着自己的手,“他对我非常信任。”

“信任!”宋元不禁冷哼一声,“信任,他就不让你亲自去搞那个了,你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能闻多少血腥味,分明就是杀鸡儆猴,还故作糊涂。在两家的地下室里搞这么多事情,你自己怎么做到的?”

“我站在司董别墅门前,指挥那些鱼塘工人帮我搬搬扛扛,再给他们点钱,说是司董安排的活,很容易。”

“嚯,还会假传圣旨!”宋元鄙夷之余还替吴秀芬感到可悲,被好几个人智商情商双高的人利用,还自我感觉良好,“再说回去,前面那个问题。给阴阳阳家安的摄像头,到底是谁的意思?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