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走到门口,冷知信低下头不忍直视,有一万个“对不起”在心底游荡,他却没吐出半个字。

宋元侧身看着冷臣良走出他几米外,低声对陈科说,“你先带董事长上车。”

陈科颔首与宋元默契对视一下,随着冷臣良走出门。

宋元看看笔直伫立的冷知信,他还是强作坦然镇定,宋元跨步上前,“谢谢你!”

冷知信轻摇摇头,门外父亲的背影已经消失,“怎样做人、做事,都是爸爸教我的!”

“下月秦暖父母的祭日,她会去坟前祭拜,我这是最大限度的透给你消息。”宋元脸靠近冷知信,低声说完,也紧追着陈科的脚步往外走,冷知信看着瞬间人都离开的门口,“对不起!”

即便,这声苍白无力的道歉没人可以听得到,他还是喃喃自语般吐出口。如父亲所说,人不能犯错,他做错了,就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法律永远不该形同虚设。

半小时后,冷臣良坐在审讯室看看宋元和陈科,又静默注视宋元放自己面前的水杯,“开始吧,年轻人!你们找到那些野生中华鲟了?”

宋元能预料到冷臣良的镇定,但是他没想到冷臣良会如此坦然直接。

宋元翻看着冷知信送他的资料,“冷董,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材料,你涉嫌私自捕养、贩卖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野生中华鲟。”

冷臣良镇定的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是我!一系列事情都因此而起,大家都错得太离谱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葬送在这场荒谬的实验之中!”

宋元看着冷臣良的从容,更是诧异,他的态度无异于自首!“你们和美国这家研究所的协议,合同期限是十五年,又自动续约十年,在这二十五年间,你们贩卖了多少条野生中华鲟?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您总不会只为点蝇头小利!”

冷臣良眉心皱纹加深,花白的眉峰微动,“合同存续二十五间,我后五年是不做为的。二十年里,通过自然引渡方式引导中华鲟游往美国的密歇根州,让研究研所里的人去研究培养,足有上百条了。”

“研究?”宋元看着冷臣良的坦然的平静,这个回答他有不解,“二十多年,你触犯法律,据我们了解引导中华鲟溯游最初也是劳民伤财,只为研究怎么可能!”

“我本意是想研究促进濒危灭绝的野生中华鲟繁殖,但都以失败告终。人违背不了自然规律,它们无论游到哪,都有个响亮的名字---中华鲟,它们最终产卵都没离开金沙江。”

“说得像是为公益!”宋元语气中有几分玩味,“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您的研究是犯法的。”

冷臣良无奈的晃头,“利益驱使,让人忘了初心!我当初是想人为的去拯救世上仅存的600多条濒危野生中华鲟,而津河的水域不适合中华鲟生长,申请挂牌的养殖基地没获批,而阴天野从中发现了商机,那时司奇兵年轻气盛,在阴天野的唆使下他撞死了第一个发现我建秘密养殖基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