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殊在厢房里熟睡,梦清雪守在床边。

而在另外一间会议室里,宽大的桌上点着数盏油灯,将会议室照得极为明亮,室内的人员似乎在争辩什么,显得很是喧闹。

在桌子的最上方,祝林同闭目凝神,即使会议室已经吵得十分嘈杂,仍然宁静的坐着,似乎已经与世隔开,不受他人所影响。

在祝林同身旁坐着的自然是孙女祝诗思,可惜祝诗思显然没有祝林同一样稳定的心性,听着室内长老们的争吵,秀眉聚皱,不过也没有加入争吵的行列。

除了两人外,还有一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也是规规矩矩的坐着,虽然时不时因为听着吵声心烦,忍不住想瞪吵架的人几眼,但最后还是放弃这种想法。

此人便是梅山教大长老,常白的父亲常敛。

“哎呀呀!一来就看到耍猴戏的,可真是有趣。”在众人争辩不下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两名梅山弟子被人像丢垃圾一样扔了进来,倒地不起,紧随其后,一名帅气青年潇洒的摇着折扇走进室内。

“晚辈不请自来,诸位前辈莫怪。”进屋这人头上还缠着绷带,透过绷带,还隐隐能见到血迹,但却假情假意的弯腰作了一揖。

若是梦清雪在此处,恐怕不免一场打斗,因为来人便是绑走梦清雪的猿齐。

“猿齐小子,何故来我梅山?”祝林同稳坐上位,眼皮都未睁开,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当下不善的问道。

“祝前辈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晚辈可没听说过这梅山是你们祝家的,更没听说有谁买下了梅山,你们不过是占据着梅山而已,我为何不能来?”猿齐的突然出现,让会议室也安静下来,争吵的人员也都纷纷冷静下来,坐回原位。

“你小子来梅山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吗?”坐在祝林同另一边的常敛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斜眼看猿齐道。

“常前辈难道还指望晚辈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不成?”猿齐似乎从来不会正面回答他人的问题,总是婉转的用语言抵住别人的话。

祝林同睁开眼皮,神色平静的将猿齐打量一番,而猿齐见到此景,却并不打算站着给祝林同观察,抬步拖着一张椅子抵住房门,自己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

祝林同轻轻呼出一口气,再次闭上眼,问道:“是不是你家那老不死的老鬼要你来做什么?”

“常言道,对后代不言其祖上,祝前辈当着晚辈的面如此称呼晚辈的曾祖,可是很失礼的。”轻摇着折扇,猿齐继续道:“晚辈此次前来,与曾祖无关,全是因为有位美丽的女生有求于我,所以才来的。”说后面一句话时,猿齐目光戏谑的看向祝诗思。

祝林同睁眼,顺着猿齐的目光,也看向祝诗思,沧桑的眼神充满疑惑。

祝诗思此刻严肃至极,完全没有与慕殊在一起时的调皮活泼,那小脸的神色比慕殊还要冰冷。

慕殊与梦清雪不知,其实祝诗思是梅山出名的冰山美人儿,平时几乎从来不会笑。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常白见到祝诗思在慕殊面前小女儿姿态时,那般吃惊。

“猿齐,约定的事情你都办砸了,究竟是你太弱,还是梦清雪那贱人太强?”不在乎众人不解的目光,祝诗思眉如冰,眼如雪,语气冰冷的斥责道。

此刻的祝诗思那份天真无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都快将空气冻结的寒冷。

“耶!怎么说好呢?梦清雪的确很强,但还不是我的对手,我之所以肯放过她,是因为找到更好玩的游戏。”猿齐优雅一笑,接着道:“如果我观察到的不错,那个叫慕殊的小子,就是后卿,对吧!”

此话一出,祝林同双拳一握,一股浓烈的杀气从那消瘦的身子里散发而出,笼罩着整间会议室,众长老见状,都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