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梅山大战半月后,祝林同的葬礼自然是隆重无比,而梦清雪的遗体,则是被祝诗思带走,不知去向。

梅山弟子都在猜测,祝诗思可能将梦清雪的遗体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也有人猜测,祝诗思可能拿梦清雪的遗体做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呼唤玄鬼尊之法。

……

梅山后方的一座深山中,山间有一个颇大的洞口被树木遮挡。

山洞内,有一个奇怪的小型阵法,在阵法中间,横放着一口冰棺。

天气逐渐开始火热,但冰棺却没有融化的迹象,显然也是因为阵法的存在。

“你师弟还好好的活着,可惜,你却先躺进去。”猿齐站在冰棺旁,低头看着冰棺内仪态优雅,穿着整齐,美貌不可方物的梦清雪,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冰棺内,梦清雪柔顺青丝长发显然被人精心打扮过,身上的穿戴也是非常雍容华丽,脸色苍白,柔润的嘴唇涂上唇脂,任何女子站在此时的梦清雪面前,都会从心底感觉自卑。

而就是这样的绝色女子,却只能静静的躺在冰棺内。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愚蠢,无知?又或者真的太过在意他?”猿齐将冰棺的棺盖从地上拾起,为冰棺盖上,隔着一层冰,专注的看着梦清雪的容貌,想要永远的记住,不一会却又摇头离去。

梅山的一间暗室囚牢里,一道身影双手被左右两侧墙上的铁链拴着吊起,背对囚牢的窗户,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照在慕殊的身上。

“好冷,好冷,好冷,为什么这么冷?”温暖的阳光未能给慕殊带去暖意,反而令慕殊的身子一阵哆嗦,慕殊一句又一句的用惧怕的声音重复着。

囚牢的尽头,大门被打开,两道身影走进来,走在前面的那名男子将挂在墙上的所有油灯都点亮,鲜艳的灯光,慕殊却不敢直视,似乎很害怕带有温度的东西。

两道身影中后面那人,赫赫然便是祝诗思。

冷冽的面孔,毫无情感的眼神,祝诗思踏着步伐,一步步的走向慕殊。

听到这脚步声,慕殊浑身发抖,似乎祝诗思每走一步,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慕殊的心脏上。

被关半个月,慕殊明显已经消瘦,每日的夜晚,都回想着梦清雪死在自己面前,死在自己怀里的景象,仿佛历历在目。

半个月,慕殊没有主动睡一次,每次睡着,都是精神奔溃后,过度的疲累导致的。

“熄掉,熄掉,快熄掉!”慕殊对着祝诗思狂吼。

祝诗思无视慕殊的吼叫,走到慕殊面前,看着才半月,却显得沧桑数十年不止的慕殊,心中也有些伤痛,但!爷爷已经死了,梅山的大业,只能由自己来完成,特别是,自己在四天前成为了梅山的新任掌教,更加肩负着梅山未来的希望。

祝诗思凝实着慕殊,慕殊却偏过头,瑟瑟发抖,不敢看人,不敢看灯,不敢看阳光,似乎除了黑暗,慕殊惧怕一切能有光芒,有感情的物体。

两人久久无言,祝诗思低头,眼中闪过一点不忍,但还是缓慢的从点灯的男子手中接过七根黑色的长钉。

“按住吧!”祝诗思闭上眼睛,吩咐道。

男子抓住慕殊被铁链捆住的手腕,将慕殊握拳的手掌掰开,梦清雪闭着眼睛,手握长钉,朝着慕殊被掰开的手掌掌心刺去。

长钉刺进慕殊的手心,刺穿手掌,剧烈的疼痛传来,慕殊没有喊叫,甚至哼都没哼一声。

不知为何,慕殊感觉,疼痛此刻却能给自己快感,一种发泄痛苦的快感。

男子又将慕殊的另一只手掰开,祝诗思不再犹豫,将第二根长钉刺穿慕殊的另一只手掌。

男子退下,祝诗思蹲下身,握着长钉,从慕殊的靴子刺进去,确定长钉刺穿慕殊的脚骨,从脚心刺出,方才没有继续往长钉上用力。

几乎没给慕殊反应过来的时间,祝诗思又用长钉刺穿慕殊的另一只脚,以及胸口,腹部。

长钉刺进胸口,却没有刺到心脏便停下来。

但祝诗思手中,还有一根长钉。

至始至终,六根长钉刺穿慕殊的双手双脚,以及胸口和腹部,慕殊都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连眼中都没露出疼痛之色。

祝诗思握着第七根长钉的手紧攥着,心中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抬起手,将长钉抵在慕殊的额头,微微一用力,慕殊额头的皮便被刺破,血液从伤口顺着流出,流过眉心,从慕殊眼前流到鼻尖,然后滴落地面。

明明应该很痛,慕殊却已经感觉不到,身上已经开了六个小洞,血流了不少,慕殊却感觉体内的血液似乎开始沸腾。

当感觉长钉刺到慕殊头盖骨时,祝诗思一咬银牙,往前一用力,一声刮骨声响起,长针几乎整根都刺了进去,只留下一点尾部还在皮外。

这样的伤势,足以让人死亡,而慕殊非但没有死,反而觉得意识很清晰,可是精神却越来越差。

“消魂钉?”慕殊轻启被血染红的嘴唇,喃喃道。

祝诗思无言,转身离去,到尽头时,才回头神色奇异的看慕殊一眼。

消魂钉,一套共有七根,要求刺进他人的双手手心,双脚脚心,已经胸口腹部,还有额头正中间。

通常被人用来刺道法高深之人,消弱他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