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待王爷重回京城之时,还望王爷可以撤了旧时之臣,无皇命不得回京的旨意。”黎秋说得很直白,甚至连拐弯抹角都没有。

在黎秋看来,涿东王若是个简单的,在涿州如此的环境之下,想存活下来,根本就不太可能。

虽然被帝王放逐,暂时是安全的,可是同时,京城之中一旦有人反应过来。

那么再想杀涿东王也是简单的很多了,远离京城,并非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想做点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还不简单吗?

等到天子反应过来之时,人都没了,还追究个什么劲呢?

可是没有,如今涿东王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能听着小曲,喝着花酒,过得好不自在。

这便说明,涿东王不简单。

自己并非谋大事者,自然不需要与如此之人费太多口舌。

直来直去的说了自己的目的,反而会更加的让涿东王相信一些。

虽然黎秋一开始的打算是借着涿东王再起之时,作为自己的倚仗的。

不过想了想,觉得一家人还是远离朝堂之事,远离权利的中心,才能一生平安,黎秋最后还是放弃了更多的想法。

只求得撤了这一道旨意,一家人也好快快乐乐的随意出入京城。

不管是游山玩水,还是经商走贬,没了这一层束缚,一家人行事也自在很多。

“你是……”听到黎秋提出来这样的一个要求,涿东王几乎是瞬间便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些旧臣了。

因为自己被贬,自己曾经的旧臣,下场并没有几个好的。

仅有的那么几个,并没有被贬。也没有被流放的,还被束了一层无皇命不得入京的令子,来回行事极为不便。

正因为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旧臣,所以涿东王再开口之时,反而犹豫了几分。

黎秋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实也瞒不了多久,毕竟中间还夹着一个沈渊呢。既然沈渊是涿东王这边的人。那么自己见过涿东王,并且谈过条件之事,沈渊日后自然也会知道。

沈渊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涿东王自然也会知道。

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份,黎秋并没有刻意隐瞒。

“家父是王爷曾经的旧臣,太子府的宾客。姓黎。”贸然提起父亲的名讳到底还是不太好的,所以黎秋考虑之下。只提了一个姓。

黎姓并不多见,特别是曾经的太子身边,仅有的一个黎姓的大人,便是黎申。

黎秋如今这样一提。若是涿东王能想起来,也便想起来了,若是想不起来。那么黎秋也是无法。

毕竟曾经太子府的谋士、学者,实在不少。太子并不能全然记住,也是正常的。

“姓黎?”听黎秋这样一提,涿东王重复了一句,之后微眯着双眼,似乎是在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记忆里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