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萧逸之陷入了沉思。

萧念之道:“黑风寨绝不敢与鸣月庄作对。陶重身后一定有人。”

萧慕之急道:“不管有没有别人,月桐和芷嫣在黑风寨,就要去把她们救出来。发信给黑风寨附近所有的马盗,攻上寨去,把人抢回来。”

“三弟,你冷静点!他们掳走月桐,可能别有用心,要小心中计。”萧念之道。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不知道黑风寨是什么地方?”

萧念之脸色沉了下来,艰涩地道:“芷嫣已为人母,月儿和剑书是未出阁的女子。”

萧慕之猛然会意,他看向焦虑却又冷静的萧逸之和萧念之,一脸惭愧。

仆人匆匆而入,递上一个布袋。萧逸之打开,是月桐的玉佩和一张布帛:“明日辰时,萧逸之一人前来黑风寨商谈。多一人,太傅小姐少一根手指。萧逸之逾时不到,太傅小姐人头落地。”

萧念之眉头紧锁:“果真是黑风寨。他们掳走月桐就是为了把四弟引出来?黑风寨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向只求财。他们为何会突然想对付四弟?”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萧若游从怀中拿出令牌,递给萧慕之:“慕儿,你亲自去汉北军军营,找李勇校尉,说黑风寨与匈奴勾结,意欲突袭汉北军,请他派兵前往黑风寨围剿。”

“爹认为是匈奴在背后指使?”萧逸之问。

萧若游面容沉冷,微叹道:“是匈奴就算了,只怕是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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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小姐咬舌自尽啊!”

帐外的两名守卫冲入账中,看见月桐唇上有血迹,闭目倒在榻上,大惊地上前扶起她。突然,“砰”一声,一名守卫应声倒地,另一名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月桐用绳子勒住脖子。剑书一挥手,手上的木棒打在他的脑袋上,守卫立即昏倒在地。

“快,换上他们的衣服。”

月桐用匕首把过长的衣裳割短,再拿下了两名守卫身上的大刀,抓起一把泥土,抹在自己和剑书脸上。

月桐掀开帐帘,向外张望片刻,确定四下无人,拉住剑书,急步走出。

山寨大部分的火把已经烧尽,余下的火焰把树影照得如狰狞的獠牙。月桐边眼观四方,边深深吸气压下心头的狂跳,不疾不徐地向马棚走去。

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走过,瞄了她俩一眼,摇晃地走开了。月桐咽了咽口水,把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压回原处,加快了脚步。

经过一个还亮着光的帐篷,两人曲着身子沿帐篷边前行。

“萧逸之真的会来?”

声音在静谧的深夜特别响亮。月桐心一抖,戛然止步,把耳朵贴在帐篷上偷听。

“会!那个月桐是他的心上人,为了她,什么龟兹,乌孙公主他都不要,只是一心要娶她一人。几个月前,龟兹王派出的刺客误伤了她,萧逸之就派人把刺客找出来,每人身上砍了上百刀,十倍奉还。龟兹王还因为此事,亲自向他赔礼道歉。你说,他会不会来。”

月桐和剑书不能置信地对视一眼,四颗眸子中尽是怆惶。

“他来了,大公子打算做什么?”

“他上山后,敏达就可以派兵攻山,顺势放火。火烧黑风寨,萧逸之葬身火海。没了一座黑风寨,我可以给陶爷十座山头。我若坐上少庄主之位,北地郡至长安一带的营收一半归陶爷。”

“好说,好说!”

月桐向剑书使了眼色,要她继续前行。剑书的脚步还没迈开,身后就响起叫唤:“你们两人在这做什么?你们是管哪个帐的,不知道寨主的帐不能停留吗?”

月桐压着嗓子:“小的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马上离开。”

“等一下,你们是谁的手下?怎么个子那么瘦小也找来。”

月桐握紧大刀:“是老乡介绍小的来的。今日刚到,还不知道在哪位爷手下办事。”

“你们转过身来。女人一样的身材,也来黑风寨混?”

月桐靠在剑书身旁,低语:“你快跑去马棚,去给四哥哥报信。”

“小姐快走,我拖住他。”

“你打不过他,快走!不然我们一起走不了。”

“喂,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给我转过来。”男人的声音严厉起来。

月桐一手把剑书推向前,转身,挥刀向男人砍去。男人震惊中一个闪身避开,吆喝:“来人啊,有奸细。”

月桐边挥刀边向后退,余光瞄到剑书跑到了马棚,拉出一匹马。此时,守卫已汹涌而至。月桐一咬牙,向马棚另一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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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全身被牢牢地绑在一棵树旁,陶重走来,皱眉看了她一眼,向身旁的守卫厉声道:“怎么回事?两个女子你们都守不住?”

一名守卫呈上月桐的匕首:“陶爷,这是在她身上搜出来的。”

陶重接过扫了一眼,把匕首放入怀中:“另外那个女的呢?”

“她上了马向山下跑去,三爷已经追去。”

“把她带回帐去。用铁链绑好了。她要是再跑,你的人头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