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月庄。

萧逸之手抱两只小狗,悄悄地走到子承和君诺身旁。

“四叔叔!”两个孩子欢叫。

萧逸之把怀中小狗放在他们手中:“承儿,诺儿,四叔叔找到两只小狗,他们的爹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们愿意照顾他们,等他们的爹娘回来吗?”

两个孩子抚摸着小狗,忙不迭应好。

子承和君诺眨着眼,异口同声地问:“那小狗的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萧逸之把两人轻搂入怀:“快了!”

萧慕之走来,两个孩子欢喜大叫,向他奔来:“爹爹!”

萧慕之环抱两个孩子,无奈地看向萧逸之,萧逸之坦然微笑。萧慕之哄了孩子几句,和萧逸之走到一旁,看着孩子和小狗玩耍。

“多谢三哥三嫂代我照看孩儿。”

萧慕之感慨道:“看着他俩,就像是看着你俩小时候。诺儿越长越像她,连性子也像。承儿就像你,他俩一起玩,承儿总让着她。我一直在想,你们一家团聚时,会是个怎样的情景?”

“快了!”

“刘莫寒的事情都办妥了?”

萧逸之摇头:“刘莫寒一心求死,不愿离开。”

萧慕之面有不忍,却了然道:“七国的清君侧兵败,他父王自缢,以刘莫寒的傲骨,不愿独活也是正常的。”

萧逸之慨叹:“可惜了!刘莫寒的才华,世间少有!”

萧慕之看向萧逸之:“四弟,才刚回来,就要走了。”

“嗯!我要赶去王庭。”

“一年一会!”

“今年是最后一次!”

“这两年来,有你暗中相助,军玄亳无悬念地征服了西域,气焰极为嚣张。看来,他回到王庭之时,就是两狼相争之日。”

萧逸之目光却倏地冷锐如箭:“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

单于王庭。

军臣出发前去笼城祭天时,祁翰坐在军臣的马上,不断地回头笑嘻嘻地向月桐,蝶君挥手。

“翰儿快四岁了。”蝶君感叹道:“怎样好像昨天还抱他在怀,今天他就会骑马奔驰了。”

月桐轻拍她的肩:“你这母妃怎么那么多愁善感,我还巴不得他快点长大呢!”

蝶君瞪了她一眼:“你这没心肝的东西!翰儿什么事你都推给我。别忘了,你才是他的亲娘!”

月桐鼻子隐隐泛酸,看着祁翰的笑脸,悠悠道:“他出生以来,特别是前半年,我根本没照顾过他。之后,又有这些那些的事,我这母后好似只是把他生下来,由始至终,照顾他的人,是你。幸好有你!”

蝶君眸光轻颤:“你知道我怀不上孩儿,你让翰儿认我为母妃,我尽心照顾他是应当的。不然,漫漫长夜,是何等寂寞?”

鼻子上的酸意漫入心底,月桐看见蝶君眼中的凄清,想说什么,却全哽在胸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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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双手紧紧地把月桐缠入怀中。

“逸郎!”

“月儿!”

牛郎织女,一年一会。满溢的相思激荡在寂黑的夜里,化成了最激情的缠-绵,最刻骨的缱绻。

“逸郎,今年我们不能再离庭了。军臣已下了严令,我若病了,要立即通报,他会尽快返庭。”

萧逸之轻吻她的脸颊:“月儿,再等等。一年内,我会带你走!”

月桐对上他深邃的眸光:“真的?”

“这两年,军玄的大军踏遍了西域各国。西域各国基本上已臣服于匈奴。最后一国,就是大月氏。再过一个月,军玄的大军就会抵达大月氏。”

月桐急问:“那哥哥会如何?”

“王兄会向匈奴俯首称臣。”

月桐面容黯淡:“哥哥没有选择?”

“不是!王兄只是在军玄的心头火上吹风加油,把他养成一头真正红了心的狼。如今,大小月氏的兵力已过二十万,我给他兵力,给他财力,为他出谋划策,这些饵已经把军玄的胃口喂得够大,大得要吞下军臣的江山。”

月桐轻嗯了声。等了那么久,最期盼的一天,终于快要来了。那一天,虽能与承儿诺儿重聚,却也要与翰儿分离。三个孩儿,就如日与月,永不能同时相伴。

“你回鸣月庄看了承儿,诺儿?他们两岁五个月了。”

“嗯!”萧逸之轻抚她的脸颊“诺儿长得像你,承儿像我。”

月桐轻笑:“那诺儿是不是很顽皮?承儿就像你一样聪慧?”

“三哥说,诺儿总喜欢欺负承儿,承儿就很礼让。不过把他弄急了,他就反闹回去。诺儿就会委屈地大哭,找爷爷。爹不忍心骂承儿,只能不断地哄诺儿。诺儿现在成了庄里的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