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梅一行五人来到县人民医院后,贺青梅便让许静在住院部楼下等着。

刚出校门,贺青梅便不动声色地把许静的手机借走了,之后一直没还给她。这一路上,贺青梅也一直在盘问许静,把许静盘得欲哭无泪,难免露出了一些破绽,也让贺青梅更加坚信范飞是在玩花样。于是她让许静留在楼下,省得他们一会见面后玩串供之类的花样。

“贺老师,我陪你一起去吧。”许静有些紧张地说道,“这里住了一百多个罗家的人,还有不少混混,都流里流气的。多个人,就多份胆。”

“罗家?是和西街陈家争斗时受伤的那些人?”贺青梅顿时想起了回来后刚听说的重大新闻。

“嗯,他们很凶的。”许静赶紧答道。

“凶?都住院了还能凶?”贺青梅笑了,反问道,“那你怎么还敢给范飞送饭?”

“我是诗晨家的保镖齐风陪着我来的,罗家的人认识他,齐风也跟他们说了一声,说我是丁诗晨的同学,他们当然不敢骚扰我。”许静答道。

“丁诗晨的同学?切,我还是丁诗晨的老师呢!现在还是白天呢,这朗朗乾坤里,我倒要看看楼上有没有会吃人的豺狼虎豹!”贺青梅见许静执意要上去,认为她是在故℉∨,意耸人听闻,于是不屑地轻笑一声,豪气地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许静,你不是悟空,我和冰非墨也不是八戒和悟能。”顾天翔也淡淡地说了一句,紧紧地跟在了贺青梅的身后,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

“是啊,我也不是糊涂的唐僧。”贺青梅笑嘻嘻地接了一句。

许静叹了口气,无奈地停住了步子。

许静还真有些担心这几个美女上楼后会受到骚扰,不过她既然不是万空的孙悟空,保护老师自然就轮不到她了。

事实上,贺青梅因为年轻漂亮,性格也温和直爽,深受学生爱戴,所以亲和力很强,号召力也不错,但作为代价,威信就要受损。毕竟这种漂亮老师往往都是男生们的暗恋对象,一些男生喜欢在她面前出风头,也不怎么怕她。何况贺青梅也崇尚和学生相互交心,当他们的知心大朋友,很少拉下脸来训人,所以在威信方面就要差些。

更多的时候,贺青梅是巧妙地借助学生中的支持者力量来压制那些不和谐的因素,以学生管学生,所以很少斩钉截铁地下结论和做事情,都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学生说话。哪怕是让许静留在楼下这件小事情,她也和许静商量了好几句,最后才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撇下了许静,直接上楼去了,许静自然也没脸跟上去,只得听天由命地留在了楼下。

许静站在离住院楼比较远的地方,提心吊胆地往楼上张望着,细心倾听着楼上的动静。还好,她一直没听到什么异常,过了一会,贺青梅等人的身影也在五楼的过道上出现了,许静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悬了起来——范飞啊范飞,你在不在病房里啊?不会出门跑步去了吧?拜托,你可别穿帮啊……

…………

贺青梅本来是想揭穿范飞的阴谋的,没想到进了5o2病房后,便看到范飞的左腿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左手臂上还悬着一瓶药水,正在打吊瓶,脸色也十分灰败。而一个中年男医生正站在他的病床旁边,向他叮嘱一些腿断后的注意事项。

“范飞,你怎么搞的?”贺青梅这才惊慌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眼圈也忽然有些红了。

“贺老师,你们怎么来了?”范飞看到贺青梅红红的眼圈,心里便有些内疚和不安,脸上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同时赶紧解释道,“唉,别提了,昨晚在山上练功夫,结果从树上跳下来时,不小心摔了一下……”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练什么功夫?安心读书考大学才是正事!范飞,你的腿一定很痛吧?你……”贺青梅心痛地埋怨了一句,便开始唠叨起来。

冰非墨和顾天翔、胡锤都进了病房,但都没插话,顾天翔把买来的一袋水果放在床头上后,就拉了拉医生祝清的衣袖,把他叫出去询问范飞的病情,还有些阴险地要来了病历、诊断书和光片看了好一阵。

祝清把一切细节都安排好了,所以在贺青梅慰问范飞的这段时间里,顾天翔和胡锤都没查出什么破绽。贺青梅答应帮范飞去办休学手续,并劝慰了范飞一番,让他好好休养,同时也不要把学习拉下,安心考大学,并当场拍板让新任学习委员许静负责给他补课。

顾天翔还有些不甘心,于是趁隔着病床给对面的贺青梅递一个削好的苹果时,故意让苹果“不小心”地落在了范飞绑着绷带的左腿上。

“啊……”范飞只用了零点一秒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即惨叫了一声,扮得很像。

“天翔,你怎么搞的?骨头错位了怎么办?”贺青梅横眉竖目地瞪着顾天翔,怒道。

在贺青梅的身上,很少看到这样严词厉色的样子,把范飞都微微吓了一跳。

“失误,苹果有点滑,没拿稳。”顾天翔苦笑道,“范飞,对不住了,赶紧让祝医生来检查一下吧,看骨头错位没有?”

“不用了,估计没什么事,一会再重新照个片检查一下吧。”范飞赶紧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别耽误了上课。”

于是贺青梅带着一行人起身离去,范飞也终于松了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