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宗大惊,道:“你是说,你真的早已知道突厥来袭,却置明月关于不顾,置朕的性命于不顾,在瓮城足足停留了一夜?”

楚乐儿道:“不错!”

李仁宗怒道:“楚乐,你安何居心?”

楚乐儿道:“皇上,我安何居心,你真的想知道吗?”

李仁宗一时语塞,难道楚乐儿真的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除了自己跟他同命连枝的事情不能说外,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公诸于众的?莫非他迟来明月关,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

李仁宗内心忐忑,但却不敢表露出来,万一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而又让这件事情透漏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们俩随我回城训话。”

楚乐儿却不接受,道:“五大统领听令!”

云上飞等人站出来,道:“末将在!”

“送皇上、虎武天及所有神将营众将回城!”

“诺!”

五大统领身披战甲,后方的将士片刻便压了上来。

李仁宗气急怒道:“楚乐!你想逼宫?”

楚乐儿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道:“你说对了,我正是要逼宫。”

李仁宗这时候才发现,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楚乐儿,那个少年得志的将军,此时已经掌握了明月关的所有兵权。虎武天那一千精锐在他一万五千兵马之下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他此时敢说逼宫,那就绝不会在意被砍头的事。

他头上不由冒出冷汗,道:“爱卿这是何必呢......你有何事情,咱们可以好好商谈......”

楚乐儿道:“既然圣上开口了,那就请各位回城吧。”

黑色的重骑兵一下子占据明月关各个据点,步兵则随着楚乐儿等人进城。

虎武天剩余的一千精锐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虎武天周围,两军紧张的气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上级将领全部站在大堂上,只有李仁宗一人坐在中间。虽然他是这里权利最大的人,但是却忍不住不断冒汗。虎武天的忠诚无需质疑,唯独楚乐的心思令人难测。

“爱卿有何事禀报,就说吧。”他有些无力道。

楚乐儿站出来,道:“此事还要从我驻守瓮城说起......楚乐承蒙圣恩,十八岁被封为左将军司马......”

“那是被你抢的......”神将营一个将领低声道。

但他立刻被虎武天瞪了一眼,终于把话吞了回去。

“刚到瓮城之时,我见瓮城虽算不上繁华,但民生却被城主苏武怡打理得井井有条,男耕女织不在少数,城内男丁大部分是做一些小买卖营生......”楚乐儿款款道来。众将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楚乐儿想表达什么。

“瓮城守将乃王腾将军,在接手瓮城之前,我原本以为会受到苏城主跟王将军的排斥,毕竟瓮城乃两人之根本,平白无故交给我实是不妥,此时虎大元帅想必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看了一眼虎武天。

虎武天只是冷哼一声,调楚乐去瓮城本就是他一石二鸟之计,只不过楚乐儿崛起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他的计谋未能得逞,但不管如何,王腾跟苏武怡却是在这次斗争中被除掉了,如今多一个楚乐,那又如何?

“令人意外的是,苏城主的态度......竟没有丝毫抵抗,他唯一问我的事情就是军粮是否自备。”楚乐儿冷冷道,“虽然我大唐产出不多,但是瓮城两千余户民众的常年纳税,养活我六千兵马两年却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苏城主不问城内权柄交接却只关心军粮一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时,所有神将营的将士脸色终于变了。

“再说到王腾将军,他对交接兵权一事却也配合得很,只要求我能在城外驻守三天,虽然与摩西对持并非易事,但我楚乐却坚持了下来,然而,当我回城之后,王将军却死了,被暗算死了......”

虎武天终于动容,道:“王腾常年驻守瓮城,在巡逻瓮城期间发生意外再正常不过,死于暗疾而未必可知,你拿这件事说出来,莫非是说杀王腾的人是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