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挣不开楚乐儿的手,她只是转头看向旁边的淑妃,只见淑妃一脸苍白地看着眼前一地尸体,不自觉发抖的指节暴露了她此时恐惧的内心。她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冰冷的刀刃,慧质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淑妃,似乎对方稍微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让对方喋血当场。

楚乐儿从来就没想过用规矩办事,当她发现猜测越来越接近事实,时间便越是紧迫,而只有最直接的手段才能让自己更接近这局棋的中心。如果自己影响不了大局,那就将重要的棋子除掉,逼迫对方让自己入局。她慢慢松开捂住皇后的手,冷冷道:“不要怀疑我出手的速度,我可以保证在你将要发出第一声呐喊之前就割断你的喉咙。”

“你想干什么?”皇后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回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作为后宫之主,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她却从未想过有人敢在她后宫行凶!如果有,那么对方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包括杀光所有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至于月妃以什么手段脱身,她根本不会去想,因为到时候自己都已经死了,月妃能否脱身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要皇族的族谱,皇后娘娘应该有吧?”楚乐儿淡淡道。

曹皇后不知道皇族族谱有什么秘密,如果真有皇族的什么大秘密,也肯定不会让自己收藏,于是她颤抖着道:“在我寝宫里,梳妆台下面就是......”

楚乐儿道:“吩咐下人去取来。”

立政殿的下人全死光了,自然不会有人的,但曹皇后立刻懂了楚乐儿的意思,淅颤抖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块令牌,道:“带上我令牌,可以随意出入我的寝宫。”

楚乐儿接过令牌扔给慧兰,道:“你和慧质一起去将族谱取来,若有阻拦者,杀之!”

这句话带着凌厉的杀气,让皇后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落空。让紫月宫的人带皇后令牌进入寝宫本就是件不合理的事情,曹皇后只希望寝宫的人能看出事情的倪端,然后派人来立政殿营救自己。她这份心思直接被掐灭了,为了今晚的鸿门宴,能用的人几乎都躺在了地上,如今寝宫根本没有多少个人,若是真有阻拦者,也会被紫月宫的人杀掉。能够在十五息内杀光这里的人,对方手下的每一个丫环,都是可怕的杀手!立政殿里的丫环跟老嬷嬷平时欺负新人可以,但要他们去阻拦两个杀手无非是痴人说梦。

曹皇后几乎绝望了,她能想到的是对方一定是朝廷的反贼!很有可能就是白莲教那些疯狂的教徒!莫非她想挟持自己跟淑妃两人,完成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慌,一定要冷静,她不断告诉自己。只要没被挟持出皇宫,自己就还有机会!

她看向楚乐儿,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乐儿放下来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剑,然后看向淑妃,道:“我想知道,财神夫人是谁?”此时她再也不看曹皇后一眼,似乎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淑妃紧咬着下唇,道:“原来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楚乐儿道:“你说的没错,如果你刚刚选择离开的话,我也许不会这么确定这件事,跟胡姬联系的财神夫人,其实其实也在跟你联系。胡姬不知道财神夫人是谁,但你一定是知道的,对吧?”

淑妃道:“若是我刚刚选择离开,你会如何?”

楚乐儿目光一凝,道:“我会杀光所有人。”

淑妃道:“你这样做,包相爷不会放过你。”

楚乐儿道:“这么说,杀死翠棋的墓后主使,真是包无悔?”

淑妃道:“我不知道,与我联系的财神夫人,我一样不知道是谁。”

楚乐儿道:“可你却将真的孔雀胆给了她。对方以为孔雀胆是从孔雀胆囊内提炼出的毒药,所以向你索要孔雀胆,而你明知道孔雀的胆囊是无毒的,却将真的孔雀胆剧毒给了她,你是想杀了大通钱庄的大掌柜?”

淑妃道:“这些年大通钱庄的掌柜不知给御香宫送了多少银钱,不然胡姬那个狐狸精如何能这么快收买到如此多的人心。杀她亦是我想,为何不给?”

楚乐儿道:“可你应该知道,杀人的方法有无数种,对方偏用了孔雀胆,就是为了将线索引到皇宫里,你难道不怕查到你身上?”

淑妃慢慢站了起来,竟不惧架在脖子上的刀刃,道:“查到又如何?我只是给了毒,又没有做什么事情,难道以你的智慧,还真会认为我是墓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