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徐徐前进,不知是不是巧合,楚乐儿遇上了另一个队伍。

包无悔一身官府,但满是泥污臭汗,坐在地上的样子没有任何威严可言。他身后跟着两人,竟然是夺命枪申计和雷刀舞七,虎行风站在另一旁,似乎与他们分为两派。

清风似乎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对着四人道:“一起跟上吧。”

虎行风看见楚乐儿不由一喜,快步到了她身旁,道:“你怎么会在这?我收到你的消息后,我本想找其他神将营的将军议事,没想到黄铁衣已经投到了他帐下,我在神将营的势力已经被他架空了,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包无悔劫了来,不想入了山谷后便迷了路,走了半天,也只是遇见他身后的两人......”

楚乐儿道:“你总算是做了件对的事情。”

包无悔大骂,“狗贼虎行风,竟然与银狐军勾结,莫非是看上了楚乐,被她迷住了心窍?难道你忘了虎武天是怎么死的吗?”

虎行风囧道:“父帅之死我从未忘记,只是包大人预谋之事,事关太原百姓安危,虎某也只能出此下策!”

楚乐儿冷眼一瞥,道:“包无悔,事情始末,你们都心知肚明,用不着挑拨离间,我的确是告知了虎行风你将要预谋之事,无非是打开太原湖的堤坝,让水灌马蹄谷,宁王势力即可一网打尽,虎行风垂怜百姓,将你劫持也情有可原......”她转向虎行风,“虎行风,我终究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若能杀我,尽管下手便是。”说完跟上清风跨步而去。

虎行风欲言又止,相遇的喜悦被一冲干净。她还在怪他?想起悬崖那一枪,那些话,又怎能不怪?他他看着她的背影,竟不知该跟上还是留下。

包无悔在申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将我劫持进来,其他人就不会打开太原湖堤坝吗?妇人之仁,虎行风,你也配做虎武天的儿子?”

虎行风握了握拳头,竟无从反驳。论智谋,他成不了一个合格的统帅;论武功,面对杀父仇人,如今的他竟然连出手的想法都没有;论勇气,他甚至连对喜欢的人都不敢说出那句喜欢的话......虎武天的武功与智谋,他继承不到万一。

一行人虽疲惫不堪,但始终保持着不慢的速度前进着。包无悔体胖,但却没有一句怨言,即使口干舌燥,他还是紧紧跟在队伍后面。

连清风都不由对他另眼相看,道:“传言包大人是我朝智慧第一大学士,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包无悔目光冷漠,道:“据说宁王手下奇人异士多数不胜数,没想到一个姑娘竟然也有如此胆识,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清风微微一笑,道:“包大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是杀不得的。”说着她看了楚乐儿一眼。

包无悔也看向楚乐儿,道:“不错,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只是姑娘你带着我们走了这么久,就算没到舞仙宫,难道连个有水源的地方都找不到吗?”

清风指了指头上,道:“它带的路,自然不会考虑水源的问题,不过舞仙宫外却是有一处净水的,一会到了自然会有水。”

一听到水源,众人更感到口干舌燥,直到清风跨过一个碗口大的水坑,紧跟其后的包无悔却停了下来。他看着蚊虫萦绕的水坑,舔了舔发干的双唇,然后竟然不顾肮脏的泥水,直接用手将水坑里的水送入自己的嘴里,“咕噜”喝下一口发臭的泥水之后,包无悔再次将水坑底的液体刮了个干净,生怕别人抢了抢了似的闭着眼睛将臭水送入自己的口中,猛地咽下,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众人目瞪口呆,就连楚乐儿也是微微一愣。这种积水也能喝?

清风转过头看着包无悔将最后一滴水喝干净,眼神已经由之前的震撼变为敬佩,道:“我以前觉得,只有王爷才是最可怕的人,现在发现,包大人的可怕,更甚洪水猛兽!”

她口中的宁王自然不是李权,而是现在的“宁王”李势。能够假扮自己老子十几年不被发现,确实可以说是可怕,但是包无悔的可怕就在于就在于敢对自己狠辣,一个能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自然能够更狠。

包无悔毫不介意众人的目光,道:“如果这是我们遇见的最后一口水,我敢保证你们拼了命也会将这水坑里的水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