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甄觉得即墨翰飞怎么说都是残疾人,她做为二十一世纪受过良好教育的成年人,是绝对不能见死不救的,所以发现肖毅没有找到他,甚至那个即墨子泽明显和景亲王不对付的人也不在了,她开始担心即墨子泽是不是要去对付即墨翰飞了,她虽然表明过立场绝对不搀和即墨子泽与即墨翰飞的斗争,并且还会尽力站在即墨子泽那边,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她看不到和不知道的份上,要当着她的面欺负弱者就算了,那毕竟是她未来的夫君,如果今晚景亲王发生了意外,她这个未来的景亲王妃便是众矢之的了,为了自己和自己的良心,所以她不得不掺合一脚了。

想到了这里,焦雨甄便从花丛后面悄悄的离开,然后一路小跑往这刚才过来的碎石小路跑了过去,然后如她所料的那般,那个穿着银紫色锦袍的男子就这样站在飘着小雪的夜幕之下,身影高挑挺拔,可是却隐隐有几分落寞。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焦雨甄的脑海里便冒出了这诗句来。

“是谁?”依旧是那悦耳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即墨翰飞转过身来,他的眸子依旧清亮,依旧没有交点。

焦雨甄犹豫了一下便走上前去,朝着即墨翰飞走了过去,福身行了一礼:“焦雨甄参见王爷,敬叩金安。”

“焦雨甄……”即墨翰飞愣了一下,顿时将这把声音和记忆之中的声音吻合了起来,的确是焦雨甄,也就是那天夜里在城西为他去抓小偷的那个卿宝姑娘,那个化名小宝与他在拍卖会上见面的少年侍卫,这个焦雨甄花样百出,姿容百变,这或许是第一次用本尊和他见面吧,不过可惜……他看不到她,看不到这个让他觉得无比特别的女子。

“王爷,我也是你未来的景亲王妃。”焦雨甄微笑着说话,此时此刻用景亲王的身份出现的男子比起那天的韩月公子有一点分别,他是景亲王的时候似乎是一个病弱男子,然而是韩月公子的侍候则是清冷的江湖俊侠,比起自己的百变,面前的男人似乎丝毫不逊色,对了……这个靠近的侍候所有的感觉让焦雨甄在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人影来那个名为墨翰的中年男人!

原来……在她重生的那一夜,她就已经与他相遇了,这或许是缘分,因为她看着面前目不能视的男子,竟有几分心动,因为近距离看他……当真是俊美无双啊!

焦玉珍忍不住露出了一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女子的笑容,那是毫无矜持的笑容,正所谓“妈儿爱钞,姐儿爱俏”,她喜欢欣赏各种俊男,可是这个时代充斥着封建礼教,女子们连抬头多看一眼男子都是失礼的举动,不过她才不会在意这些封建礼教,因为她这个躯体里有着的是二十一世纪珠宝王后的灵魂啊,更何况……即墨翰飞不是看不到东西吗?所以她如何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脸看了!

“焦小姐……”即墨翰飞轻轻唤了一声,然后却移开了话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否劳烦焦三小姐领本王去仙音阁,本王若是错过了宴会的时间,只怕会让皇上迁怒……”

景亲王失势,被皇上为难的事情早就不是新闻和秘闻了,如此街知巷闻的事情焦雨甄也是听过了的,所以她便记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的:“王爷,雨甄正是为此事前来的,皇上已经到了仙音阁了,请王爷赶紧随雨甄前去。”

“嗯,好。”即墨翰飞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就脚底一滑,险些跌倒,不过身子却顺势倒向了焦雨甄怀里去。

焦雨甄连忙扶住了即墨翰飞,才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很重,或许真的是缠绵于病榻多年的原因,也不知道这个景亲王除了双目失明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残疾。

脑海里思绪翻滚,焦雨甄却是扶住即墨翰飞快步往仙音阁去了,在他们到了仙音阁的大门时,恰好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柳絮和那神色紧张的肖毅都双双站在门外。

“小姐。”

“王爷!”

“无事。”即墨翰飞由焦雨甄撑扶着站直了身子,朝着肖毅摆了摆手,“本王和焦小姐进去便可了,肖毅你就在这里候着。”

肖毅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焦雨甄,虽然和上次少年侍卫的打扮不一样,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所以很奇怪即墨翰飞为什么会和焦雨甄在一起,但是即墨翰飞都说话了,他自然是不能反对的,所以便轻声应是,站回了门旁。

“小姐,宫宴已经开始了。”柳絮手里拿着一件鹅黄色的外袍,外袍很薄,但是上面锈着精美的牡丹花,牡丹花盛开,无比奢华,“小姐把外袍穿上吧,天气寒冷,莫要着凉。”

“好。”焦雨甄也觉得很冷,这大冬天的穿着单薄的纱裙的确很冷,所以她拿过了柳絮递过来的外袍穿上,再扶住了身旁的即墨翰飞,“柳絮,你也留在这里吧,我和王爷进去便可了。”

其实焦雨甄并不是想要让柳絮留下来的,而是按照原来的安排,她应该和焦又涵坐在一起的,但是她在门外往里面看去,那张两人长桌正好被焦又涵和另外一个衣着打扮华美的女子坐在一起了,焦又涵完全没有打算给她留位置,所以迫不得已,她只可以选择和即墨翰飞坐在一起了,虽然亲王的位置靠近殿上的皇座,实在是引人注目。

柳絮上下打量了一下焦雨甄,虽然只是多穿了一间外袍而已,但是焦雨甄这设计的白纱裙的确是很漂亮的,所以现在依旧非常得体,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便和肖毅站在了一起:“小姐,请进去吧。”

焦雨甄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即墨翰飞的手臂,撑扶住了他:“王爷,我们进去吧。”

“好,有劳焦小姐了。”虽然心里觉得和一个女子如此亲密实在有些不自在,因为他少年就重伤了,这些年以来自然从来不近女色的,所以那么一瞬间,即墨翰飞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悸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