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雨甄嘟了嘟嘴,伸出手来拉住了即墨翰飞的衣角,在对方发作以前就娇滴滴的说道:“我冷,你就别坐那么远吧。”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即墨翰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丢给了焦雨甄:“男女授受不亲,我把外袍给你,你睡到角落里面去。”

手里的白色长袍并不厚,焦雨甄看着即墨翰飞身上单薄的衣服,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我这个黄花大闺女都不怕了,你大男人一个害羞什么?现在可是大冬天,如果不一起取暖,受了风寒怎么办?如果你真的那么害羞……就让我靠着你的背好了。”

“随便你。”即墨翰飞没有拒绝,他闭上了眼睛,沉下了心来,一点点的体会着身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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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如之觉得自己的肚子很痛,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小的时候看着焦又涵感染了风寒却可以躲在王氏的怀里撒娇,然而自己虽然也病得头昏目胀,也仅仅是可以让爹爹焦利和多看了一眼罢了,她很寂寞,很孤独,所以在看到了焦雨甄那可怜兮兮的身影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去欺负她,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只有欺负了焦雨甄,她才有一种不是孤独的,不是一个人的感觉,因为……她还是嫡女,还是可以高高在上的。

但是什么时候开始,焦利和已经想要把她嫡女的身份费去的?应该是十年前吧,焦鸿福出生了,他是长子嫡孙,为了名声,王氏没有少给焦利和吹枕边风,焦利和也便开始更是计较她的不是了。

她虽然有嫡女之名,但是她的心里清楚,在那焦太傅府上,她已经失去了一切。

话本里总是那样描述,一个女人若是无法在亲人那里得到关爱,就可以从男人的身上得到关爱的,于是她开始对与自己最好的那个男人动了情,她以为自己可以被人关爱了,但是……她满心欢喜的怀上了那个男人孩子,从此以后那个男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其实一开始她就明白的,那个会与自己偷情的男人从来不愿意上门提亲,他不过把她当作了生命里的过客,他不愿意在她的身边停留,纵然他们已经有了一点血脉。

没有了所爱的男人,她却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在她腹中孕育着的小小生命,为了这个孩子,她愿意付出一切,她收敛了所有的蛮横,心甘情愿的被焦雨甄利用,仅是求得可以在这缝隙之中苟且偷生,她需要为这个孩子打算,需要为这个孩子寻找一个便宜父亲,于是她勾引了号称百花丛中过的即墨子泽,但是……即墨子泽似乎对她动了真情,竟然真的想要娶她。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美梦,因为她不是一个笨蛋,她在即墨子泽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纵然即墨子泽愿意娶她,但是她也不愿意辜负他的真心,所以才会对他若即若离,本以为即墨子泽知难而退,却不料他更是爱她如此,或许他就是爱她直来直往的性子,不过他却不知道她一直在欺骗他,而且还是男人最难忍受那种欺骗。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要嫁给他。

“你醒了啊。”

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声音,焦如之缓缓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即墨子泽坐在她的床边,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黑影,显然是没有好好休息导致的。

“王爷,我肚子里的……”

“是我不好。”即墨子泽自责的低下了头,伸出手来拉住了焦如之微凉的手,“若不是我推了你,你的孩子就不会……”

“你知道了,是大夫说的吗?”焦如之苍白着脸色看着即墨子泽,其实她也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即墨子泽知道她怀有身孕以后的反映,但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知道以后应该是首先要和她分手,并且数落她残花败柳的,纵然是真的爱她,那也会劝说她把孩子打掉,在他与孩子之间做出选择,但是绝对不可能还如现在的即墨子泽这般关心她,他的言语之间没有一丝轻蔑和排挤她的意思,他……为何会如此待她?

即墨子泽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焦如之的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是习武之人,第一次牵上你的手就无意间给你把了脉,所以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否则你认识我以来,我为何从不在你的面前喝酒,更不会让你吃一些身怀六甲的妇人不能吃的东西呢?”

是啊,其实一开始和即墨子泽交往的时候,焦如之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和胎儿有冲突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即墨子泽不仅一开始就发现了,并且还会那样体贴她,于是忍不住她的鼻子一酸,顿时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