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潆洄左思右想了一晚上,终于想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对不能姑息养奸,不然的话,一定能够会遭到报应的。

所以,他要去程流锦那里,将自己所想都说明白,向她表达自己的态度,同时,也让她知道,自己的人格绝对不会有问题。

于是,就在坐上了马车之后,柳潆洄便对着门口送自己出门的秦书说道,“秦书,今日你和我一起去二小姐那里。”

“是。”

秦书点点头,随着马车缓缓催动之后,他便也不紧不慢的跟随在车旁。

但有件事情,他有些想不明白。

“先生。”

“嗯?”

坐在马车里的柳潆洄淡淡的应着,秦书便在车外问道,“为什么,您有时候称那位程小姐为‘二小姐’,有时候,却又喊她‘流锦先生’呢?”

“二小姐是私底下喊的,流锦先生是人前喊的。”

柳潆洄仍旧是淡淡的,心中又莫名的叹了口气,想一想程流锦的处境,一路能走到这种局面,而且全靠自己一人独撑,当真是极其的不容易。

所以,私下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是朋友更多一点,他便喊她为二小姐,而人前的时候,程流锦就是他传道授业解惑的师父,况且,她在右丞府中本就步履维艰,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众人都知道,程流锦可是他柳潆洄的师父。

如此一来,即便是右丞府的人想要对她做点什么,也得稍稍掂量一下。

当然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人家非但是没有掂量,反而是都没有将他这个人放在眼里。

“哦……”

听了柳潆洄的回答,秦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先生真是个好人,程二小姐真的是太有福气了,能够遇到先生。

想到这里,秦书便又说道,“先生,你人真好。”

“哼,好又有什么用。”

柳潆洄轻哼了一声,话语中似乎是意有所指,但是,秦书又仔细想了想,却发现根本就想不通这件事情,而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却听见车夫喝停了马儿,又转回身来对着车厢说道,“先生,已经到了。”

“嗯。”

柳潆洄在秦书的搀扶下下了车,看了一眼并没有挂着牌匾的小院,心中只觉得难过,都是他的错,才使得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而这时候,确实有个蓝衣的小厮打开门来,将脑袋探出来看着,笑着说道,“哟,柳先生来了啊。”

“嗯,我来看看流锦先生。”

柳潆洄点点头,而那小厮便也笑嘻嘻的将门打开,把二人迎进来又说道,“柳先生还请见谅,小姐的嗓子受了损伤,如今也只是能勉强的说几句话,不可劳累。”

“嗯。”

柳潆洄看了那小厮一眼,发现他仍旧是笑嘻嘻的,便又说道,“多谢提醒,我一定会多多注意的。”

“您客气。”

小厮笑笑,便转了身在前面带路,将他们引到了后院的小花圃里去,一转过了紫藤花架,柳潆洄才终于看到,长发松散只用一根丝带系着,一袭茶白色长裙的程流锦,此时,正在花架的下面挖了个坑。

见状,柳潆洄便自己上前,轻轻的喊了一声,“二小姐。”

而听到他喊,程流锦便猛地回头,神情有些讶然,发现是柳潆洄之后,便笑了笑说道,“柳先生,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