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赏了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涉及到保命的钱财,闵柔胆子也大了起来,不顾闵氏还在荣寿堂里等着珍珠的回复,能将这边的动静听个七七八八的,就大声叫嚷道:“这就算了!那包袱里还有我自己的体己银子,你们凭什么也一道抢了过去?!”

没有银子,别说是买下碧荷了,她还吃什么,穿什么?!

难道要回去向闵家那伙人摇尾乞怜,乞求她们从指头缝儿里漏一点吃食给她?!然后再一个不留神,就被她们给卖了换钱?!

还是要流落街头,做肮脏卑贱的乞食的乞儿?!

闵柔想到自己悲惨的将来,顿时悲从心生,绝望中又生出一股子勇气来,尖声叫道:“珍珠,你这个贱婢怎么敢这样对待我!我是偷了老太太的库房不假,但是你掌管着老太太的库房,也逃脱不了个失察之罪!你要是不把东西还给我,我就让碧荷……”

“让碧荷怎么样?”珍珠冷笑一声,及时打断闵柔癫狂时的攀咬撕扯,冷喝道,“让碧荷反咬我一口是吗?闵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如今的碧荷已经是老太太的人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她?还是说,你在这诚意伯府里已经手眼通天到连老太太的人你也能命令吩咐?”

闵柔被珍珠的话唬了一跳,忙急赤白脸地辩解道:“你胡说!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有本事,你把碧荷叫过来,咱们当面对质!”

反正没了银子,她也讨不着好处,那干脆大家一起不好过算了!

闵柔打定了主意,能拖一个人下水就拖一个人下水。最好把珍珠给吓怕了,把夺走的金银细软再还给她!

珍珠蹙眉,显然是没有料到闵柔竟然如此歇斯底里,死磕到底。

她倒是不怕找碧荷出来和闵柔对质,反正碧荷那边她昨晚上就已经连夜打理妥当了,不怕碧荷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言论来。

她只是不喜欢闵柔落到了如此田地,还敢咄咄逼人,更不愿意闹起来让闵氏责备她处事无能。

“表小姐,你可要想清楚,这些可都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这些年来,你吃老太太的,用老太太的,不思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反过来咬老太太一口。只收你这几两银子,已经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了。”珍珠恫吓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对质,那就到老太太面前对质吧!不过,我可先奉劝你一句,你可得想好了再行事。若是闹到了老太太面前,事情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到那时,闵氏直接把闵柔也和碧荷一块卖了换钱,也是极有可能的。

珍珠抬出闵氏,又是一副完全无所畏惧的样子,还真把闵柔吓住了。

只是,即便是害怕,闵柔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夺净家财,朝不保夕。

一时难以决断,双方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大清早的就这么热闹,这是在上演全武行呢?”

彭瑾看足了热闹,及时从廊后转出来,装作没有弄明白眼前的境况,惊声呼道。

珍珠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施礼问安,然后开口解释道:“是老太太要送表小姐回闵家,表小姐舍不得老太太,在这里哭哭啼啼的,难舍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