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陈氏觉得就凭借几家人现在家教门风,只怕后代子孙里也难得能出一个孝子贤孙,一改祖辈们的命运。如果没有意外的变数,只怕他们的子孙后代在极长的一段时期内,都要在偏僻穷苦的南安县艰难刨食了。

彭瑾皱眉,轻声道:“罚得这样狠……”

虽然后来那些女孩子的母亲胆敢恶人先告状,将事态进一步闹大,还妄图蒙蔽汪妃娘娘,犯下了错,但是就因为这件事,也不至于直接将人给剔除族谱,远远地撵走吧。

陈氏朝四周看了看,见伺候的人不在跟前,这才倾身小声和彭瑾说道:“哪里是因为这件事,不过是娘娘和族长族老们都想要借机发作、杀鸡儆猴罢了。

汪家世代行商,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宠冠后宫的皇妃,又有了第一批入仕的子弟,眼看着就要往豪门世家的路上走了,他们可不希望在此时出一点岔子。

这件事情虽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由小见大,可知汪家内部隐患深深,不借机拔除干净,警醒他人,谁知道将来还会出什么错。”

说罢,见彭瑾面色不好,陈氏又忙解释了一句:“不过,族长和族老们和这几家人都说得很清楚,他们之所以被驱遣,是因为妄图蒙蔽娘娘、仗势欺人,并没有和大侄女有任何的牵连。”

彭瑾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深知在这个时代有时候名声比生命还要重要,所以平日里也算得上是爱惜羽毛,因此生怕这几家人因此而对暖暖心生不满,在散布出什么难听的谣言来,抹黑暖暖。

“这也是娘娘特意嘱咐的吧。”彭瑾笑道,不是问,而是肯定地陈述。

陈氏见彭瑾面色松快,心里也放松了下来,笑道:“还是姐姐通透,可不就是娘娘特地吩咐给族长和族老们的,说是此事万不可和宁安伯府扯上关系。”

彭瑾微微一笑,想也知道,汪家除了汪其真和陈氏之外,和宁安伯府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们犯不着替宁安伯府遮掩;只有汪妃娘娘,因为推广育儿经验一事和宁安伯府休戚相关,才会设想得如此周全。

陈氏见彭瑾一副了然的神情,故作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和你们这些聪明人在一起,倒显得我很蠢笨了!”

彭瑾好笑,睨了陈氏一眼,打趣道:“谁都笨也不能是你笨啊!和事老这活儿,是笨人能够做得来的吗?”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言善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哪一样不都得纯熟精通!

陈氏闻言,哈哈大笑。

彭瑾解决了悬心之事,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一时间抱厦里欢声笑语的,使得整个宁安伯府的氛围都透着一股子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