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时候,什么都是沮丧的。看雨雨不顺,看风风不调,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看,你不想押韵的时候还押韵。

“小莞,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老板还很讶异我的“循规蹈矩”,毕竟上一次我才激进地扒了他假发。

“没有。”

“这样才是好同志嘛。”

我想了想,把我的千斤顶收起来了。前两天我想过要把老板的轮胎卸了,后来一想,何必呢,我应该把胎给爆了。要不然,监控视频一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猫病犯了,偷老板家的轮胎。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我拿着杯子,准备去休息室泡杯咖啡休息会。一进休息室便看见了小元,小元自觉那天的话说重了,看到我的时候都有些尴尬。他尴尬,我也尴尬。但同一个公司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可能表现得太疏远。

“嗨。”小元主动打了招呼,并把他手里的纸杯递给了我。“这个已经冲好了。”

“不用了。”我晃了晃手中的瓷杯。“我带了杯子,你喝你的。”

“嗯好。”小元捧着咖啡杯,又点了点头。

等我泡好咖啡,发现小元还没出去,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前些天的话,太重了。我向你表达歉意。”

“嗯。”如果是别人,我有可能还会假意客套。可这个人是小元,我在公司的聊得来的不多,小元是其中一个。

“小简找你了吗?”小元说道。

“怎么了?”

“小简那里好像有点事。”小元说:“我不太方便。”

“小简?她没有和我说。”

小元叹了一口气。“那你还是找她聊聊吧,之前她找过我一次。”

“好。”我现在已经不想和小元深究任何问题,他说什么我便答什么。

休息的间隙,我给小简发了一条消息。小简没有回复,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又给小简打了两通电话,小简第二通才接。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小莞……”

“你声音怎么了?”听到小简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没什么。”

“你在家吗?我来看你。”

“别……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里?高总那里?”

“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我说道:“小简,你还在申城吗?”

小简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毁容了,你过来可别被吓到。”

“你这句话就把我吓到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

小简报了一个医院地址,我拦了的士,有些焦急地赶了过去。小元和我说的时候,我看小元的样子,还觉得小简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可千万别有什么事。

进了医院,心里念着病房号码,一路找了过去。即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推开房门后我还是当场飙泪了。小简这哪是毁容,整个身体都被包成了木乃伊,说她是被仇家撞得粉碎性骨折我都信。“小简……”

我握住了“小简”的手。“你怎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你……”“小简”看着我。“谁啊……”

这声音有点糙,不像小简的声音。

“你谁啊?”很快,从卫生间也出来一人,她手里提着热水壶。“你在我妈面前哭什么?”

后来一接电话,是小简把房号给报错了。我来她病房的时候,她正扶着自己的鼻子吃东西。她鼻子上被白纱布包着,据说是假体出问题了。

“你这是毁容了?”我看小简除了鼻子以外,其他的“零件”都还在。

“这还不叫毁容?”

“你什么时候垫的鼻子?”

“没多久。”小简说道。

我弓着身子,又用手指点了一下小简的白纱布。

“疼疼……”

“我没使劲。”

“那也疼。”小简打开了我的手。

“可以说说,怎么回事吗?”我搬了条凳子,坐在了小简的跟前。

“你这样子怪眼熟的。”

我双手捧起了下巴。“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你就是过来看戏的。”小简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是,我刚才进错病房,一看你伤成那样我还不敢认。幸好。”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