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斑驳的洒在屋内,韩阳躺在藤椅上,轻揉眉心,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间。

关于和司徒流云的生死战,他……

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虽然说是生死战,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无论是韩语天还是司徒海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在武斗台上而无动于衷。说到底,谁输了无非就是个面子问题。

“寻常人一定会这样想吧。”

韩阳嘴角一咧。确实,若是放在以往,这种小孩子间的“嬉闹”是肯定玩不过火的,可在这种微妙的时间段,明天武斗台上究竟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自己要设计的,从来都不是司徒流云,一切看似针对司徒流云的谋划,归根结底要摆布的,还是司徒府。

“司徒海生平多疑,不善弄险,但……”

韩阳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司徒海的话,在眼下这个局中,哪怕是再多疑,再谨小慎微,也绝不会对自己卖出的破绽毫不动心,但心动不代表行动,司徒海究竟会不会入坑他也说不好。

而他之所以没有心理压力,则是因为……

“这两天看那家伙也挺闲的,明天请她看好戏,想来她会很乐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有机会,我也不介意手刃了那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徒。”

韩阳呢喃间站起身来,扯着嗓子一声吼:

“表姑,求虐!”

…………

月明星稀,紫阳城郊外,灌木林。

暗影已经跟了司徒流云五个时辰了,这五个时辰里,司徒流云的行进路线可谓诡异。

小半日来,他一直在紫阳城各大药店中穿梭,期间共路过司徒府三次,但他一次都没有进去,甚至还刻意遮挡了容貌,防止被司徒府的门卫认出来,上演了宣武大陆版的三过家门而不入。

这其中的缘由,暗影不会去考虑。

他是暗中行者,是光下之影。

对他来说,跟踪,是一门技术,更是一门艺术。

而艺术是纯粹的,是不添加任何杂质的,既然要跟踪,就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跟着,至于在跟踪期间,跟踪对象是日了狗、艹了猪还是哔了河蟹神兽都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不管其干了什么,只要干的不是自己,都无所谓。

自己要做的,就是将这一切烙在脑海中,回去原模原样的告诉少爷。

夜风拂过灌木林,带起一片沙沙的叶响,夜风拂过司徒流云,带起几缕飘曳的黑发、一声喷嚏以及几句气急败坏的骂娘,但当夜风拂过暗影的时候,它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暗影立在那里,真的就是一片阴影,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样的阴影,灌木林中比比皆是。

没有人会觉得突兀,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好似他本来就在那里一般,以一块阴影的模样。

司徒流云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加快脚步走出了灌木林。也不知为何,这夜风吹得他心里犯堵,蓦然间,司徒流云心中一阵悸动,竟想一把大火烧了眼前这些低矮的灌木。

此时此刻,在司徒流云的眼中,那些摇曳的枝叶全都变成了鬼怪的爪牙,那沁人心脾的柔风变成了九幽地狱的阴风,那月,是红的,是妖月!那星,是扭曲的,是邪星!

隐隐间,似乎还有狼嚎在侧,虎啸在旁,还有一阵阵诡谲的低吟在耳际萦绕,仿若婴儿啼哭。

司徒流云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诡异的低吟上,他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双目赤红,意识模糊,全身血液如火烧一般滚烫!

他开始对着虚空挥拳,每一拳,都用上了十二分气力,但每一拳,真元都散乱不堪,没有丝毫章法可言。

紧接着,他开始对灌木林出手——真元包裹着身体,整个人像一辆战车般冲向了灌木。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