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谷,这里的景色依旧与几年前一样,并没有过多的变化。

夏祈来到这里时,那湖中心穿着一身白色素雅长裙的女子真盘坐在那儿入定,她长得比小时候更好看了,有雾白色的灵力从四面八方向着她缓慢地汇聚过去,然后顺着她的呼吸进入她的体内。

这幅画面祥和宁静,让得夏祈觉得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舒适起来,他轻悄悄在一树枝上盘腿坐下,靠着树干休息起来,听着秋天那带着一丝凉意的风吹过这个小谷,树叶在“沙沙”声中被从枝条上剥离,轻舞之后坠落。

夏祈突然觉得这个小谷真是一个清静的好地方,或许是因为有她在所以一切才会变得很融洽,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会让他感到赏心悦目的地方。

靠在那树干上,他渐渐的来了一丝困意,眼睛张合了几下之后,便是舒服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睡到了夜晚,然后他被一股刺骨的寒气给冷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一柄冰色的长剑正对着他,从那剑上冒出丝丝的寒气,看上去很是不凡。

握剑的女子脸色平静,只是淡淡看着夏祈,然后又稍稍将那长剑贴近他的眉心。

“额……拿剑对着你的客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夏祈将手举起来道。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便擅自进来,这是你的为客之道?”璇墨声音清冷道。

“我虽然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但是我经过了蒲月师叔祖的允许,她让我来的。”夏祈很不客气就将那幕后推手给爆了出来。

“师尊?”璇墨蹙眉。

夏祈轻轻捻着剑尖将那冰剑移开,道:“现在我应该算是客人了吧!”

璇墨用冰剑将他的手拍开,又问道:“她让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好像是想要撮合我们两个的样子。”

蒲月要是在这里的话绝对会一口血给喷出来,这二百五敢不敢再说得露骨一点!

然而璇墨听到这句话却是没用发怒,只是散去了手中冰剑。

“你可以走了,以后都不许再来。”

“额……我觉得你的师尊也挺用心良苦的,要不我们就尊重尊重她老人家的意见?”夏祈厚着脸皮说道。

这话刚落,便是有一股致命的寒气将他给包围,接着周围的空间毫无征兆成了浑浊一片,四周不再是那月中谷中。

那些寒气在夏祈的身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冰盾,接着一道黑色的匹练鞭甩而来,击中冰盾并将那冰盾粉碎。

夏祈只见那虚无之中一个全身都罩在了红袍之内的身影浮现,接着那人衣袖一甩,又是一道黑色匹练朝他鞭甩过来。

而失去了冰盾的保护,那匹练直接鞭在了他的身上,但却如没有击中他的身体一般穿透他而去。

夏祈的脸上瞬间煞白,那道匹练的确是没有击中他的肉体,但却击中了他的灵魂!

“好强大的灵魂……”虚无之中,那红袍传出了一声惊疑。

夏祈体内的东皇白迹直接被那匹练从沉睡中给鞭醒了过来,出声说道:“这气息……是北冥的星辰一族!”

“星辰一族?那是什么?”夏祈立刻在心中问道。

“是北冥的一个大族,似乎能够掌控星辰之力,而且对于灵魂的玄妙也很有研究,我曾经与他们一族的一位强者交过手,那人也会使用这种攻击人灵魂的匹练。”东皇白迹回道。

夏祈还要问些什么,却是突然发现他的身体被什么力量给定住,无法动弹了。接着,他更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之力由上而来,似乎上方空间有什么切了下来,……不对,那种感觉更像是有人切断了这整个空间,从他的头顶!

夏祈的心中涌出了一股暴怒,有人要杀他,毫无理由!

“画地为牢,囚笼!”地狱道中突然传出声音。

空间裂开,但在夏祈的头顶却是骤然停住,好像被什么给阻止,无力再继续切下。

夏祈的眼中充满了冷漠,那冷漠的目光直视着那片虚无,以及那虚无的一刀。

“你敢分析我!”

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那道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这种愤怒的话,那就如一个暴君突然被一个乞丐看了一眼,而他觉得这个乞丐没有看他的资格!

空间裂开的更加剧烈,但依旧无法将夏祈撕成两半,之所以会觉得它剧烈,是因为夏祈周围的空间已经寸寸崩溃,从其内产生出恐怖的吸力。

再看这片空间中的另一个人,璇墨。

她此时的眉心处浮现出了一片星辰般的玄钿,而她的双手也被一片星云锁住,从那星云之上,两条黑色的锁链延伸到虚无的尽头……

“能不能杀了他?”夏祈看了一眼璇墨,接着又看向那虚无之中,冷漠的声音在的地狱道中响起。

“以前能,以后也能。”东皇白迹回道。

这是一句废话,但夏祈没有动怒,或许是由于东皇白迹在他身上施加的那一层保护的缘故,他能够看到上方虚无之中的那道红袍,那不是实体,或许那只是穿越了某种规则来到这里的一个投影而已。

空间的崩溃居然没能将夏祈粉碎,那红袍更怒,紧接着上方黑光大迸,竟是形成了一道黑雷,向着夏祈当头劈下。

“区区‘狱卒’,莫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璇墨被锁住的双手突然掐印。

“冰囚笼!”

黑色空间结冰,某一处空间塌陷,那红袍的虚影被囚于冰中。

“冰棘突!”

囚笼内冰刺向各个方向突刺,将那囚笼化为了一颗刺球!

黑色的浑浊空间瞬间崩溃,夏祈两人再次出现在月中谷中,夏祈坐在圆湖上的树枝上,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他偏过头去,那柔软的身体朝他倾倒过来,被他接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