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进宗门?你先能拦得住我再说吧!虽然你的修为比我高深,但想要发现我的菌丝,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而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的账我记下了,咱们慢慢来。”

如此想着,陈墨便控制先前已经生长进院子里去的那部分菌丝继续延伸。

虽然速度并不快,但陈墨胜在锲而不舍、水滴石穿,十里、百里的路程他都赶过来了,如今这点距离,已经不算什么。

很快,他便来到了王小六所指的那座经楼外。

而此时,山门外的打斗也已经分出了结果:常存如愿得到了那件法宝,而百里东则又一次负伤逃走。

只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常存有意饶他性命,实在是百里东经过无数次的交战,摸清了常存的路数。

当时,打斗过几百回合之后,渐渐不支的百里东打算用神识将那小盒引爆,趁着那爆炸的掩护,自己借机逃遁。

相对于性命来说,爆掉一件法宝虽是极为心疼,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只是,常存护宝心切,发现百里东要引爆小盒,便立刻拼尽全力,用乾坤大法布下结界,将小盒与百里东的神识联系隔绝开来,从而化解了那法宝自爆之危。

也正是借着常存护宝的这点时间,百里东调头便跑,几个呼吸间便已经逃出老远。

一来是常存已经得到法宝,二来他也想起来还有一个陈墨要收拾,所以他便没追,而是回转身来,打算继续拿陈墨取乐。

谁知,当他来到刚才困住陈墨的地方时,却发现那里已经宝宝如也,只有呆愣在原地,如同傻了一般的王小六。

“六儿,那个陈墨呢?”常存有些恼怒地问。虽然王小六的修为并不算太高,但与陈墨缠斗一会儿还是毫无问题的。而一旦坚持到他回来,陈墨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他……他没了。”王小六好像丢了魂一般,木讷地说出这几个字。

“没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他没了,我是问你,你小子刚刚就站在这里,怎么就让他给跑了?”常存怒气冲冲地吼道。

“不是跑了,是没……没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没了。”

“屁话,他才凝气期三层,难不成还会瞬移不成?你小子偷懒耍奸,还找什么借口?罚你一块下品灵石,外加三天不许吃饭。”

“可……可是……”王小六欲要解释。

“没有可是,我渴得厉害,快去给我沏壶茶来。”常存打断了王小六的话,并指使他道。

与此同时,陈墨正望着前方高大的经楼,发出一声声惊叹。

“藏经楼。”历经百年风雨,那块高悬在经楼正门上方的匾额依旧有着明艳色彩。

不难看出,这座经楼昔年的雄伟壮阔,但此时,却早已物是人非,空有经楼再,再无阅经人。

想到这里,陈墨又叹了口气,之后便不再感叹,而是让菌丝们从地下蔓延了进去。

从藏经楼的地下一路延伸,陈墨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便从一处墙角钻了出来。

此时,他并没有拟成人形,只是以菌丝的形态观察四周--对于他来说,什么形态都是无所谓的,拟态不过是掩人耳目,现在又没有别人,用不着麻烦。

而且,菌丝的形态是最利于隐藏的,即使那常存再利害,也不可能发现此时的藏经楼里,已经多了一个陈墨!

环顾一遍之后,陈墨发现,整个藏经楼除了底部是以一块块石头砌成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是木质。

一股重重的霉味儿充斥着整个的第一层空间,正是这些木头经年累月地腐败而散发出来的。

更为离谱的是,在那些木质的柱子和墙壁上,竟然已经长出了不少蘑菇,有的尚还新鲜,有的则早已经干瘪凋零了。

放开视线、散出神识,陈墨在第一层仔细搜寻了几遍之后,只发现了两块残破的玉牒。

这两块玉牒中的内容已经无法辩认,只有一些零星的、不连惯的文字。

这样的玉牒,一点价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