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奴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才刚刚踏入养心殿的门便”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用膝盖三步并作两步地由门口蹭了进来。

季承翊看到这阵仗更是有些不知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南喜善宫里的奴才如此惊慌失措?难不成真的是莲贵嫔所为,她宫里的奴才因为担心事情败露这才前来认罪?

他不由得又一次看向了南喜善,并向她投去了质疑的目光。南喜善此刻心中也十分忐忑,如今季承翊已经极其怀疑自己,小顺子又突然跑了进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原本南喜善还以为是苏妙妗暗地里安排小顺子来替自己开脱,可当她看到小顺子走进殿内的种种表现,心里便顿时凉了半截。

倘若小顺子是来替自己开脱的,又怎么会如此惊惶失措,以至于甚至要一路跪拜到季承翊的脚边。

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南喜善心中更是紧张,唯恐季承翊听信他人的胡言乱语,认为自己是纵火案的主谋。

“来者何事?”

“回皇上的话,奴才乃是长乐宫宫里奉职的小顺子,平日里主要是在小厨房帮工。莲贵嫔娘娘平日里对奴才相当不错,按理说奴才应该知恩图报,可今天奴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冒着被主子赐死的风险前来进谏。”

季承翊听了这话更是在心中确信了南喜善的嫌疑,方才她不承认也就罢了,如今就连她宫里的奴才都跑出来作证了。

若是说这宫里其他人想借机陷害她也就罢了,难不成她连自己宫中的人心都笼络不住,成日里亲近的奴才都有刻意诬陷她的可能吗?

此时的南喜善早已经被气的浑身震颤,别人平日里欺负自己挤兑自己也就罢了,她自问待长乐宫中的奴才们都不薄,实在不解为何小顺子要恩将仇报,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陷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只要你如实交代,朕保你的脑袋安安稳稳地安在你的脑袋上。”

季承翊现如今威逼加利诱,生怕这奴才不肯老实交代,说出来的话不足以定南喜善的罪,到那时候恐怕容妃就会再一次被列为怀疑对象。

与此同时苏妙妗也收到了消息,如意方才匆匆忙忙地从四执库跑回来禀告说南喜善被季承翊“请”到了养心殿问话,她立刻便反应过来定是为了柔嫔宫里走水的事情。

那事情她早就有所耳闻,如今公里也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就算不想听也由不得她。如意基本每日回到宫里都会跟她汇报些新的消息,大都是关于慎刑司和太医院的检验勘察结果。

这些结果每一条都大出苏妙妗所料,为何每一条证据都直指她和南喜善二人,明明她从未做过此事。按照南喜善的品行与胆量,苏妙妗也敢断言此事绝不会是她所为。

可这些证据确实相当确凿,每一件证物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季承翊的面被搜查检验出来,根本不会有中途造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