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黄记安。

几日不见,黄记安似憔悴了很多,身材也消瘦了一些,不似原来那样风采照人,脸上也似面露戚色,眉间似乎还增加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黄记安怎么会来找沈荷了呢?说起来,还是汪少成的功劳。

话说汪少成回去之后,赶紧准备送给沈荷的礼物。想了半天,还不知道沈荷喜好什么,既然她是锦绣坊的绣娘,应该会喜欢布料,便让家丁将家里的几匹锦缎找了出来,装了一箱。

可是光布料显得自己太没情趣了,便又找了一些头饰、珠钗,加上女子喜爱的绢花,又装了一箱。

本想自己亲自送过去,怎奈恰好汪父今日在家,叮嘱他要帮着准备一下表妹出嫁那天需要的马匹和车辆,不要只顾着出去鬼混,他怕惹怒了老爹,到时候就别想去账上支银子了,便只得派了几个家丁去送。

送之前叮嘱他们,一定要送到韩姑娘家中,而且不能再带回来,否则便打断他们的狗腿。

家丁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黄记安来汪家与汪父商谈成亲那天的事宜,在路上看到这些家丁往外运箱子,便随口问了一句,听家丁说送到一位韩姑娘家里,黄记安便有些纳闷。

到了汪家以后,黄记安先去拜访了汪父,两个人将成亲那天的行走路线、司礼以及一些细节都商定了一下。

商定好之后,黄记安顺便来找汪少成。

一见到黄记安来了,汪少成便笑脸相迎,“哎呦,这不是表妹夫吗,上次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黄记安知道他说的是“天香乐坊”那次,说起来他以前只知道程婉仪有个表哥,但一直没见过面,只是最近开始准备结亲的事宜,才知道这个汪少成就是她表哥。

黄记安也拱手道:“无妨,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对了,刚刚路上看到送去韩府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位韩小姐?”

汪少成笑道:“哦,你说的是给韩萏小姐的东西啊,说起来与这位韩小姐相识还是你的功劳。上次在“天香乐坊”见到她之后我便思之难忘,现在是让人送点礼物表达心意,怎么,表妹夫想帮我再牵牵线吗?”

黄记安一听有些着急,“你这样送东西过去,让别人看到了怎么想?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你总要顾及她的名声”

汪少成听了道:“表妹夫,你不会是还挂念着人家吧?现在她又没有结亲,我给她送点东西怎么了?”

黄记安知道这个汪少成一向胡作非为,但是最怕他爹,便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想多管,但是我还要去与你父亲商议成亲那天的事宜,要不顺便也帮你提提与韩小姐结亲的事情?”

说完转身就要出门,汪少成见他要告诉老爹,忙拦住他,“好妹夫,刚刚是我唐突了,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可是我现在不能出门,送出去的东西也收不回来啊”

黄记安道:“这简单,我去一趟,帮你把东西带回来,切记以后不要打扰韩姑娘”

说完,黄记安便赶去沈荷家中,汪少成暗暗生气,现在他已经是自己表妹的夫婿,竟然还帮着别的女人,以后一定要告诉表妹,让她盯紧点。

现在,黄记安站在沈荷院中,看着沈荷,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

此时,沈荷已回过头来,眼中已一片清明,表情也开始平静,往事已矣,不可追也。既然覆水难收,何必苦苦强求?

黄记安对家丁道:“你们先回去吧,把东西都带回去,你们的主子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