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头,沈阔去了老太太的院里不久,沈曦舞就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院中,看见什么砸什么,几乎将屋里所有的瓷器都给砸了,柳姨娘进来时,满地的狼藉,连走路的地儿都没有。

“舞儿,你又在撒什么火儿啊….”

她赶紧上前,救下沈曦舞手中下一个即将牺牲的花瓶。

这些瓷器可都是沈阔以前送她的,样样价值不菲啊,这个败家女,怎么专挑让她心疼的下手啊。

“气死我了….”沈曦舞咬着牙,一脸的气急败坏:“姨娘,我就在想,她好好呆在雁江,爹爹为何要将她叫回来,原来....原来是因为被皇后看中了要许给贤王....啊....真是不甘心啊,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接近贤王,不过是渴望一个妾室之位,可那个贱人….她凭什么一回来,就能成为贤王的侧妃…凭什么…..”

她越想越气,又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什么五行属水,什么八字旺夫,监天院那些人都是瞎子嘛?她根本就是个扫把星,别克死贤王就不错了….”

柳燕儿一惊,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你不想活啦….”

“我又没说错…..”沈曦舞却气呼呼的掰开她的手。

柳燕儿一把将沈曦舞按在椅子上:“行啦,姨娘知道你这心里不痛快,可这事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皇后亲自找钦天监的人算的,说是贤王五行缺水,今年兴许会有红灾,必须娶一个五行全是水,八字带金的姑娘方可。可找遍整个京城,竟只有沈曦囡附和条件的,其余的不是已经嫁人的,就是年龄不符合,只能说那丫头命好。

而她若不是只是个庶女,恐怕不会只是侧妃,而直接是贤王的正妃。

“我就想不通了,当年,她离开时,都被折腾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还会有命活到现在?”虽过去了五年,可也许是那画面太吓人,沈曦舞至今都记得,那年沈曦若被抬出去时全身是血的样子。

柳燕儿似有所思的摇摇头:“这一点,别说你,就连老太太都没想通。”

当年的事,柳燕儿虽然没有参与,可那两天的折磨,她确是有目共睹的,又是插针又是蒸刑,

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而言,那些手段真的很残忍,可老太太偏偏就是信及了那些谣言,更是对那个道士的话深信不疑。

“许是她命大吧。”柳燕儿叹道。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直接死在去雁江的路上,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活了下来,但那时人都已经离京城那么远了,老太太自然也懒得再管,如今五年过去了,沈家几乎都已经忘了还有沈曦若这么一号人,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贤王选妃的事她又回来了…

“那现在呢?奶奶就不管了?”沈曦舞扭头问道。

“你奶奶还能如何?她倒是想管,可你爹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刚才都不惜与老太太起争执.....”柳燕儿摇头道:“更何况,老太太真要做什么,她也不会和我说。”

在这个国公府里,倪鸿晴才是她心里认可的儿媳。

沈曦舞突然瞥了她一眼,埋怨道:“姨娘,爹那么疼你,你就不能说服他许你一个平妻之位?”

柳燕儿一愣,随后自嘲一笑,摇摇头:“你以为你爹疼我,我就能与倪鸿晴平起平坐了…舞儿你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