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满脸的黑线。杨偊修开心了,笑的比我还贱,招呼我上他的破车,直奔白城。

这车也太破了,一脚踏上去,明显感觉地盘晃了晃,我都怕给它踩散架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讹我多少钱呢?

心情沉重,路上,杨偊修还时不时的吓唬我,说你可得小心了,我只给你交了入门费,去了你也就是个外门弟子,要想学核心道法还得靠你自己,另外,能加入道门的,在世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这穷小子去了指定受欺负,可要挺住了。

我说你尽吓唬我,世俗混的有头有脸,去当道士,疯了。

“屁,你懂个屁,你只知道表象,你以为统治这个世界的是政府?其实真正掌控世界的是道门。不信吗?”杨偊修开着车,回头别样的看了我一眼说。

我说不信,当然不信,你小说看多了吧?

真能扯。

啪!他点了一支香烟,顺手给我扔来一支笑着说:“好,我就给你说道说道,省的你这傻小子被人给打死了。你知道香港娱乐圈养小鬼,求佛牌,请晴天娃娃的事情吗?”

我说有听说,新闻上看过,感觉有些危言耸听了。

“危言耸听?”杨偊修提高嗓门儿反问我,我点头,他气的哼了声说:“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吗?去苗疆都见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这时,我沉默了。

杨偊修接着说:“去道门混几年,只要能通过外门弟子测试,就是进内门学一个月都了不得,到时候,回归世俗,名声鹊起,成就远近闻名的风水师,神棍,阴阳什么的,那还能缺钱?帮人算命避祸,招财祈福,挖坟下葬,走哪不被供起来?再者,给自个儿家族移移祖坟,青烟滚滚,升官发财,那是挡都挡不住。”

我去,听的有点小激动,就和传销似得,我问他有这么玄乎吗?

杨偊修笑着说:“有啊!怎么没有?通晓道术,吃香喝辣,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简直为所欲为啊!”

“我靠,那我不信,如果真是这样,你能穷成这副德行?看看这破车开的。

就知道吹牛逼。”我嚷嚷着说。

杨偊修嘶的一声吸了口气说:“,哎,你还真别不信,我穷是有原因的,娶妻呐,一定要取贤妻,可别学我。”说罢,神情低落的唉声叹气起来。

“你是说嫂子?”我来了兴致。

杨偊修怒气冲冲的说:“都是因为那破夏宁,不给我钱花,也不让我赚钱,开个黄焖鸡米饭,一天挣不了一百块,吃饭,吃土吧!”

一瞅这架势是戳中痛点了,我急忙闭嘴。他倒是也管的住嘴,磨叨了一句感觉不合适,话锋一转,告诉了我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

“对了,你体内有本命情蛊,可以使用血脉之力,不过,最多只能用三次,血脉相连,当你使用到第四次时,血玉会融化,婉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加入道门,整天与妖魔鬼怪以及画符天师打交道,没有保命法宝是很危险的,你死了是小事儿,连累婉儿就好了。使用血脉之力不需任何咒语,咬破手指,眉心点血,血脉之力可以持续两个小时,另外,你既是我第一苗侗的人,我还是会照着你的,但是呢,小破事儿不要来烦我,不然打烂你屁股。”

他这话说的虽然很难听,可也算自我认识他以来,难得一见的人话了。

我心里舒服了一些,同时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懂了使用血脉之力的方法,遇到危险还有些指望,不会再像苗寨里那么慌乱了。

赶往白城的途中,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路上走走停停,网吧落脚,开车犯困,一打游戏就精神抖擞,双眼放光,我心中特别无语。

到白城,一个电话就把我安顿了,随后,开着他的破车回了哈尔滨。

一个人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上,思绪万千。与哈尔滨不同,白城是个小城市,城市老龄化,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中年人,给人一种寂渺的感觉。如同行人一样,这座城市不再年轻。

我站在百货大厦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电话铃响,驶来一辆面包车,停下后,车窗里探出一颗脑袋来。

“林沐是吧?以后就是茅山弟子了,上车!”

我靠,这一刻我的心哇凉哇凉的,感觉被坑了。听说同学去读三本学校,八九千块钱学费,崭新的大巴接待,车头还绑着红花。

我现在倒好,学费交了四万多,待遇却这么差。这家伙真坑爹。

一想到身上背负了五万多块钱的外债,我这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途中那司机一直板着脸,也没和我说话,可能是等着我给好处,我没开窍,结果这家伙不高兴了,载着我来到一所工业学校门口,说地方到了,就飞也似的离开了。

工业学校,就是一种成人大学,主要工作就是给社会上的人做岗前培训,这我倒是有所了解。

这所学校位于市郊,顺着马路一眼望去,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山头。连绵起伏,傍晚光线昏暗,朦朦胧胧的。

这所学校校区不大,校园里空荡荡的,压根儿没什么人。夜幕降临,黑云盖顶,给我一种幽森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