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狂风起,天降大雪。

陈煦猫在房里闲得无聊,陈莺儿不许他下床更不许他出门,闲得发慌就想找点消遣的游戏,笔记本落在国公府里况且即便拿来也还得给他们讲这是什么东西以及该怎么用之类的事情,与其如此还不如想点集体能玩的游戏。陈煦灵机一动,他想到了扑克,制作不算困难,找点硬卡纸写上数字符号就能解决。

冯清找来硬卡纸交给陈煦,其他几人眼睁睁的看着陈煦裁纸、画符,他一共做了两副扑克,本打算制作第三幅,冯澈他们却催着他快讲这是干什么的。

陈煦对扑克了解不多,会玩的又能拿得出场面的只有斗地主,规则不难,冯澈他们又都是人精,他讲一遍他们就都懂了。

两副扑克牌,陈煦、杨云睿、冯澈三人玩一副,凌月华、梦瑶、冯清玩一副,秋月他们在在旁边看着;李十娘最本分,她安静的陪在冯澈身边,时不时给出个主意总能阴陈煦、冯澈一把,这不禁令两人感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妓院的花魁真不是白干的;顾盼儿倒是想效仿李十娘坐在陈煦旁边,看着“虎视眈眈”的梦瑶,她是真没那个胆量。

冯氏夫妇、陈莺儿不好意思跟小辈们搀和,冯靖去做自己的事情,冯夫人陪着陈莺儿聊天,天机老人来的时候她接触到陈莺儿的脉搏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莺儿,你年方几何?”

陈莺儿知道冯夫人的身份,江湖十大高手在她眼里甚至比紫禁城里坐着的皇帝更神秘,起初战战兢兢,冯夫人态度和气,跟她说话就跟拉家常一样,她也渐渐轻松起来。

“我今年三十岁,人都已经老了。”

三十岁的女人十六岁的儿子,在现代社会倒也存在这种情况,不过这孩子八成养不大,要么生在下水道里要么就生在厕所里;在大燕却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冯夫人心里叹气,这正当壮年的女子脉象竟给人油尽灯枯的感觉,如果传到陈煦耳中,这得是何等打击?她既然知道了又岂能袖手旁观?

“冯夫人,我孩儿惹了剑岳宗的大宗师,他不会有事吧?”

冯夫人虽劝她不要担心,她心里却依旧不能放心。

“剑岳宗势力的确不小,天机老人虽名列第五,可他若公开发难,旁人定然指责他以大欺小不说,剑岳宗想在京城继续立足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他是聪明人,绝不会因小失大;至于想使阴招、下绊子,有我夫妇做后盾,他也不得不顾及三分。”冯夫人右手看似不经意的按着陈莺儿背心,陈莺儿起初只是感觉背心微热,继而全身暖洋洋的舒泰,困意不自觉的袭上心头,她慢慢靠在冯夫人身边睡了过去。

三个男人斗地主,战况激烈,气氛倒还融洽;三个女人——呃,应该说两个女人——明争暗斗比打扑克精彩,拍成电影收视率估计能超过新闻联播。

梦瑶不是输不起的人,她只是受不了输给冯清,偏偏冯清颇有天赋又有顾眉生在一旁帮衬,梦瑶屡战屡败,脸上都被贴满了纸条再玩下去她都看不到脸了依旧不肯干休。

“冯姑娘,咱们三个人游戏,你找丫鬟在一旁出谋划策,这算怎么回事儿?”

顾盼儿没介绍过自己,梦瑶一直当她是冯清的丫鬟,冯清发现有个人精似的女子帮她出些主意真不错,也就真动了这个心思。顾盼儿自觉巴结梦瑶没什么希望,对冯清上心也就越发乖巧伶俐,年纪虽大过冯清,她却言必称姐姐。

虽没有了顾盼儿帮衬,冯清只要跟梦瑶打对手牌,无论梦瑶是地主还是农民,胜利的都是她。梦瑶脸上的纸条又加了一层,她开始埋怨凌月华:“月华姐,咱们可是好姐妹,你总不忍心老看着我输吧?你得帮我。”

“我可是帮理不帮亲的,咱俩一伙的时候我肯定想法设法打败清姑娘。”凌月华指了指冯清,冯清说道:“月华姐,你以后叫我清儿就行。”

凌月华从谏如流,她续道:“可我跟清儿一伙,总不能想法设法让自己输吧?”

斗地主就是这么公平。

梦瑶无言以对,耍赖不成,她又总输,对斗地主渐渐的失去了兴趣——也不能说对斗地主失去了兴趣,她觉得如果跟陈煦、秋月玩一定很很开心;有想她以后定当刻苦学习斗地主,争取日后能把冯清斗到丢盔弃甲——她借口夜深结束了牌局。

虽然住在冯府,梦瑶以照顾病号为由,她想宿在陈煦身边,说这话的时候她很得意的看了冯清一眼,这一瞬间赌了半个晚上赌回来的怨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冯清暗恨,她灵机一动的拉着凌月华的手:“月华姐姐,今天晚上咱们同床夜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