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鱼儿没有其它季节活跃,但也不是完全的不吃不动,不过因为活动距离不长,体能消耗不大,食欲自然不如其他季节旺盛,就算少量食物也可以消化好几天。”陈煦重新挂好饵料甩在水里,“这些诱饵看起来很香,鱼儿想吃却也懒得过来,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夏天鱼找饵,冬天就得反过来去找鱼,所以要不停的引逗。”

说话间,又有鱼咬钩,陈煦将其拖上来扔进桶里。

“有一句话叫‘鱼贯而行’,这说明鱼喜欢群居,俗称扎堆,这也有好处,钓上一条就是一窝。”

思柔公主不无钦佩的看着陈煦,“你怎么就能知道这许多知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仅此而已。”

陈煦说这话的时候非常之装逼,除了思柔公主、冯澈,其他人看他的眼神竟仿佛在看一坨金光灿灿的猪头,即便杨云睿也不例外。

“你如何能证明锦鲤群居?”

王振看了神宗皇帝一眼问陈。 煦道,他声音尖细却不似女人的柔媚。

“这还不简单?”

陈煦拿起身边的渔网,前世见过渔民撒网,他有样学样,一网撒下去就是十来条大鱼,五彩斑斓看起来特喜庆。

思柔公主拍手叫好,她也学着陈煦的动作撒网。只是渔网没有完全撒开,拉网又太早,这一网下去只弄上来一条半码长的小鱼。即便如此,小公主也如获至宝的放进了她自己的小桶里。

“这些鱼就赏你了。”神宗皇帝突然插口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胆!”王振冷喝,声音尖细的刺耳,皇帝主宰天下,雷霆雨露俱是恩泽,岂容推辞?“还不快谢主隆恩?”

陈煦心里不屑,嘴上却说:“谢主隆恩。”

谢恩之后,神宗皇帝用眼睛瞪着陈煦,陈煦也用眼睛看着神宗皇帝。

“钱呢?”

陈煦傻眼了,原来这赏赐不能白要,得给钱才行。可该给多少呢?若按市价算,估计神宗皇帝不会高兴,但若随意挥霍又感觉亏得慌,肥皂的生意虽然暴力,可那银子毕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然来之前就有破财免灾的想法,可关键现在是“等价交换”,破财却免不了灾。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些幸灾乐祸的朝臣、内侍,陈煦终于明白刚才他们看他为何那副眼神。

果真是冤大头啊。

陈煦初步清点一共十二条鱼,一条鱼按一百两算,十二条就是一千二百两,四舍五入就算一千两吧。话说神宗皇帝绝对不亏,一两银子就算三百块,一千两就是三十万,花三十万买十条鱼,这简直就是抢钱。

神宗皇帝却不满意,他声音转冷,“陈煦,你可知罪?”

陈煦原以为瓦剌使团的事儿就这般揭过去了,哪想到事情才刚开始?之前看到杨云睿跪在神宗皇帝跟前,陈煦就知道神宗皇帝已知晓一切,辩解只会增加皇帝的反感。如果皇帝当真不想与瓦剌开战,那无论是谁替他们求情也不能保住他们的命。退一步想,神宗皇帝既然“卖”他锦鲤,就说明不打算让他死,陈煦盘算已定,他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叠银票。

“陛下,小民收了陛下赏赐,这银子还没给全呢。”陈煦咽了口吐沫,他又道,“皇家锦鲤,有市无价,陛下爱护小民,才低价转让,一条锦鲤只卖一千银子,这不跟白给一样?”

人能无耻到这种境界也是一种才华,众大臣不无钦佩的看着陈煦侃侃而谈。

“陛下,这是一万两千银子,小民占了天大的便宜,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安置这些皇家锦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