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歌舞升平,百姓茶余饭后虽喜欢凑成一堆谈论战争、品评英雄,然而真实的战争对他们却是陌生而遥远的。自瓦剌使团遭五军营屠戮,朝廷内外开始流传关于神宗皇帝欲与瓦剌开战的说法,而如今愈演愈烈。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传到百姓耳中竟演变成皇帝不惜倾举国之力与瓦剌决一死战,更有人煞有介事的爆料称皇帝要拉壮丁,家里有壮年男丁最好先藏起来,否则尸骨长埋黄土间,后悔就来不及了。

皇帝耳目遍布天下,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当然逃不过皇帝耳目,神宗皇帝闻之怒发冲冠,他几乎可以笃定有人故意推波助澜只为动摇军心、民心。

陈煦与青檀会面的第二日早朝,神宗皇帝就公开讨论与瓦剌的战事。战事只是假想——在现代社会通俗的说法就是如果与瓦剌开战,朝廷有几成胜算?神宗皇帝希望群臣各抒己见。

陈煦大清早起床就接到神宗皇帝旨意要他“临殿听朝“。陈煦颇有些莫名其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去,青檀昨夜开了荤,两人甚至还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接吻,然而她却不同意跟陈煦回家。两人僵持到太阳落山,陈煦甚至打红了仙子的两瓣翘臀也没能令她改变主意。

“那你要继续住在这家客栈,我明日再来会你。”

青檀点头允诺,陈煦却觉得不靠谱,他说:“我觉得你在敷衍我呢。”

“没有!”

“以你的性子怎肯跟我解释?你解释就说明心理有鬼,你定是在敷衍我。”

“你不相信,青檀也没有办法。”

陈煦看着青檀,他灵机一动道,“除非咱俩做夫妻。”

青檀却突然火了,两人现在一丝不挂的钻在一个被窝里,这难道还不算夫妻吗?

陈煦讨好的说:“我是说咱们要做受国家律法保护的夫妻。”

青檀对此有些不解,国家律法还能干涉子民的婚姻?

“我是说咱俩要定下婚书、结发、喝交杯酒然后再洞房。”陈煦说完光着身子下床,他将外间的方桌搬到床边又取来纸笔,将宣纸在桌上铺开仿照后世结婚证的样子写就了相关内容,他甚至留出了贴照片的地方。

“陈煦,年龄十七;青檀,年龄……”陈煦问青檀年龄,青檀答曰十八,接着她又问,“你这是做什么?”

陈煦不答,他继续写道:“自愿结为夫妇,白头到老,矢志不渝。”写完落款的年份,陈煦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又写道,“我陈煦愿意娶青檀为妻,在神明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就像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还是健康,富有或者贫困,始终忠诚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陈煦这张“结婚证”半中半西,不伦不类,他自我感觉不错,将毛笔塞进青檀手里,“你要按照我这样写。”

青檀咬了咬唇,她提笔写道,“我青檀……”

“你的真名字是叫青檀?仙子一般都有艺名的吧?”陈煦打断青檀问道。

青檀无语,这一瞬间她想敲他的头,真是太可恶了。

青檀写完誓词,陈煦又找小二哥要来印泥,两人分别按下了手印。

“这就是你所谓的婚书?”

青檀虽笃信佛家,她却也知道平常人家的婚书,如此不敬祖宗、如此露骨的话如果摆进祖宗祠堂,估计祖宗都能气活了。

“还差那么一点点。”

陈煦神秘的笑笑,他开始在婚书的空白处画寸照。

青檀第一次发现竟可以用石墨作画,更为难得的是陈煦将她的头像画的惟妙惟肖,她不仅叹为观止。陈煦画完青檀再画自己时才发现青檀画的大了些,于是乎他匆匆几笔勾勒出一个Q版的自己的头像。

青檀并未取笑这不伦不类的搭配,她只是惊异于陈煦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的画风,匆匆几笔却能让人一眼看出就是陈煦,相比前者,这种画法恐怕更考校一个人的功力吧?青檀默默的想到。

办证完毕,陈煦替青檀盘起发髻,随即剪下她的一绺头发与自己的扎在一起,接着喝交杯酒——青檀以茶代酒;再往后就是入洞房。

青檀怀孕时间不长,陈煦不敢折腾,穷则变、变则通,他不仅想到了那两首流传千古的诗篇,其一,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其二,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当然,此中详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离开客栈前,陈煦许诺明天再来看她并带给她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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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有英雄不爱江山爱美人,亦有好汉爱江山更爱美人,陈煦不去的念头盘旋在脑海里,刚要挺身而出,看到神色颇有些战战兢兢的母亲,他突然意识到人生有时候可以放纵,但大多时候不能随性而为,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才是人生的真实写照。

就比如此刻,江山与美人,江山是人家的,美人是自己的,理智告诉陈煦此刻要先人后己,大不了晚一会儿再找青檀吧。

梳洗打扮,陈煦策马出门,临近皇宫,他碰到了杨云睿、冯澈二人。

“老三,陛下也宣你参加朝会?”

“老二,你这也是去‘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