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做村姑打扮,陈煦看到了她,她同样也看到了陈煦。

他不是在京城吗?青檀有些诧异,想想曾经留下的那封信,她又有几分释然,也许他真是她命里的冤家呢。

青檀走进破庙,虽然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可她并不是一般村妇,一呼一吸一举一动自有其高手风范,瘦长脸的男子心有所感,他不禁微微扭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听到了“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陈煦善于把握机会,瘦长脸的男子分神,他迅速拔枪、拉开保险、射击,动作一气呵成。瘦长脸的男子惊愕的回头,他仿佛刻意将眉心凑过来一般。

眉心、血洞、鲜血汩汩,瘦长脸的男子一脸不甘心的盯着陈煦,他感觉身体的力量迅速流逝,继而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青檀跨进了古庙。

“为什么杀人?”青檀看着陈煦收起手枪,她脸色铁青的质问陈煦。

陈煦不答,他只是上下打量青檀,怀孕五个月,她的肚子明| 显的隆起,绝美的容颜泛着母性的光辉,眼神冷厉之余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若不杀他,我就得死,甚至会连累母亲、家人以及咱们的孩子,我必须遏止这种事。”

“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

“你何以笃定他是坏人?”

“因为我是好人,他跟我作对,自然就是坏人。”

陈煦说着走向青檀,他轻轻的拥着她,“青檀,我好想你也很担心你。”

青檀微微挣扎,挣扎无果,她任由陈煦抱着,“她又是谁?”青檀看着宸妃问道。

“先皇的宸妃,当今思柔公主的生母。”

青檀知道先皇驾崩的事儿,她却不清楚宸妃“病逝”,看看宸妃苍白的面容又看看陈煦,“你想带宸妃娘娘私奔?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陈煦:“……”

“我在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听陈煦缓缓道出缘由,青檀叹了口气,她指着瘦长脸男子的尸体道:“他就是以此要挟于你?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知道宸妃娘娘?”

“不知道,死人不会开口告密,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陈煦弯腰看了看宸妃,她体温渐渐恢复,抓住手腕也能感觉到脉搏细微的跳动,他知道宸妃快要苏醒过来。抱起宸妃走出古庙,陈煦看了青檀一眼,示意她照顾宸妃,他转身走回庙里。

“你要干什么?”

“我清理一下现场。”

枪伤不同于刀剑,如果追查,查到他身上并不是难事,陈煦不允许留下如此后患。青檀探头进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陈煦用匕首为死者开颅并于脑髓中取出弹壳。青檀为之作呕,然而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他到底是什么人?一般人杀了人,满心惶恐,又有几个能有如此缜密的思维?还有陈煦解剖尸体的娴熟,他似乎清楚人体的一切构造,可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