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白纸黑字,看在吴宁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那叠纸从吴大人的高祖写起,曾祖、祖父、父亲乃至于儿子、孙子,如果他有曾孙、玄孙,相必也不会漏掉,姓氏、名讳、职业、娶哪的媳妇、有几个儿子,事无巨细,这简直就是吴氏家谱。

纸不禁写着“家谱”,还描述了“房事”。吴宁妻妾几人、最宠爱哪个、昨夜睡在几姨太房里,亲热过程中他说了什么话等等。这叠纸被不明真相的人看了一准当成黄,这简直就是大燕国的《金瓶梅》。

吴宁感到肝颤,站在陈煦跟前,他竟仿佛没穿衣服似的。

吴大人进士出身,他是读人,现代专家给这类人起了个外号叫君子。何为君子?从生理学的角度分析,君子的老二的包?皮不能翻起来,必须是那种原生态的小**。

君子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裸奔”对于吴宁是不可想象的姿态,以至于他竟有些恼羞成怒。当然,更多的``却是心惊。

眼前这十七岁的少年人到底是怎样一种逆天的存在?调查同僚的房事,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这家伙?

“吴大人,想要调查一件事情有无数种的方法,主要在于肯不肯用心。”陈煦笑眯眯的说道,“如果继续追查,我相信我这帮弟兄能数清你身有多少颗痣。”顿了一顿,他又道,“吴大人,咱们要不赌一把?”

吴宁刹那间并拢双腿,他甚至腾出右手捂住了裤裆。朝廷大员做这个动作。模样的确有些滑稽。

“你敢!”

吴宁心底认可了尚大人的身份,他也不自禁的跟司吼了出来。

“吴大人。不要这么紧张,我就是娱乐一下。”陈煦嘴角含笑,他甚至拍了拍吴宁的肩膀,“吴大人,明rì朝会,我向陛下举荐你做本部右侍郎。”

听到陈煦那句“娱乐一下”,吴宁有些想哭,有这么娱乐的吗?待听到陈煦的后半句,他明显有些发愣,兵部右侍郎已然超过预期。这简直就是天掉下一个大馅饼正好掉进嘴里。再看陈煦也不似刚才那般可恶,老夫念你年幼无知,就原谅你这一次。

“吴大人,你不乐意?”

吴宁连忙摇头,想想觉得不妥。他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感于肢体语言表述不清,吴宁抱拳道,“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望。”

陈煦看了看杨云睿、冯澈二人,他缓缓摇头,“你我同殿为臣,当为陛下尽忠。”

吴宁心中一凛,居高位而知进退,他越发觉得陈煦不一般。吴宁郑重的说道,“陈大人。下官受教了。”

对陈煦,吴宁口服心服,他岂敢对陈煦阳奉yīn违?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顶头司真敢调查他身哪些地方有痣呢。

冯澈眼睁睁的看着吴宁由目中无人到服服帖帖的过程,他嘴巴渐渐张大,老三除了让林木调查吴宁的信息,他也没做什么啊。吴大人为什么会有如此转变?想想组建缉事厂的麻烦事儿,他真觉得该把陈煦挖过去出出主意。

离去的路,冯澈一直在思量陈煦的一言一行,他觉得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吴宁作为原职方司郎中,岂能没几个办事的下属?陈煦成功“收服”吴宁,这就意味着他找到了可以支使的下属。相比光杆司令,陈大尚体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