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干里自古以来就是人烟稠密之地,繁华、富庶,至如今已形成了两个专业xìng很强的集市,其中的大市主要经营粮食及农副产品,另一个街市则以经营竹木碳薪为主。两人走在行人穿梭的街市上,陈煦在前边领路,抱玉亦步亦趋的跟着,东张西望的样子比做贼都心虚。

“姑爷,你想去哪儿?小姐也先快回来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要不你自己先回去?”..

陈煦停下来戏谑的看着抱玉,抱玉哪里肯答应?陈煦信步往郊外走,抱玉加快脚步跟着,她边走边奇怪,姑爷熟门熟路,他难道以前来过这里?如此这般“信马由缰”,他难道不怕找不着回家的路?

两人来到郊外,行人少了,各种小动物多了,树丛里鸟儿飞起来又落下去,抱玉平时出门不多,她兴奋的扯着陈煦的衣袖叽叽喳喳的说这说那,至于盈盈交代的事情,貌似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子里落叶萧萧,陈煦看着兴致勃勃的? 抱玉,想想盈盈的种种安排,他越发感到心头沉甸甸的。

盈盈与母亲容貌酷似,看到她就仿佛看到母亲,陈煦这几年浪迹天涯,他基本每年都会来金陵一趟。听人说起盈盈被父亲逼着成婚的事儿,他自以为古井不波的心境竟然荡起一丝涟漪似乎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

陈煦知道这叫嫉妒,可他不明白何以产生这种念头,恰逢薛府老管家来福在街上踅摸长得比较顺眼的乞丐,他按耐不住心头的冲动催眠了来福……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儿。

陈煦对盈盈的感情不掺杂丝毫男女之情,原以为好聚好散,直到此刻他才恍然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两人的夫妻关系已得到大燕官方的认可,如果有一天他飘然而去,两人纵使清清白白守着如此美人不圆房。说出去绝没人信落在盈盈身上的也唯有“弃妇”二字。

陈煦骑虎难下,将来如何安置盈盈,这是个问题。

“姑爷,你快看!”抱玉突然扯着陈煦的衣袖大叫道,“是小兔兔。”

陈煦扭头见是一只肥硕的野兔子从草丛中跑过,他随手抓起一块小石子,“嗖”的一下掷出去,“啪”的一声脆响,石子击中兔头,野兔子翻滚这摔倒在地上。之后再没了动静。

抱玉表情似乎很吃惊,她不能置信的看着陈煦,“姑爷,你…你……”

陈煦若无其事的拍拍手道,“纯属蒙的,凑巧而已,换成你估计也行。”

抱玉却道,“你怎么把它给打死了?好可怜啊。”

陈煦讪讪的摸着鼻子,真是乌龙了。

话又说回来。女人对毛茸茸的小动物的爱心在大燕就开始泛滥了?

兔死不能复生,陈煦却有本事将其变成一道美味大餐,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伞兵刀,动作麻利的剥皮、开膛破肚……

抱玉起初觉得很残忍。她转过脸不去看,最终却没能战胜内心的好奇,尤其看到陈煦变戏法似的取出伞兵刀,她好奇心越发的强烈。姑爷出门前没有带刀啊。

抱玉没听过“庖丁解牛”的典故,看看陈煦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想想薛家后厨大师傅杀兔子的情景。她才明白什么是差距。自古高手在民间,难道乞丐都是这般多才多艺的?抱玉越发的想不明白了,不过小姐恐怕是不允许姑爷做这些事情的。

抱玉心里想什么,陈煦门清,看看握在手里的利器,他决定不告诉她这刀杀人比杀兔子多得多。

陈煦将兔肉剥洗干净,拾了点干柴,架起火堆开始烤兔肉,油脂滴到火里滋滋的香,抱玉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姑爷弄得貌似很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