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子怒斥陈煦朽木不可雕也,接着拂袖而去。

“顾师请留步……”

听到薛父的话儿,顾夫子果真留步,他转过头当着薛父的面又重复了一边。

陈煦,朽木不可雕也。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陈煦看着顾夫子道,“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就算是一张厕纸、一片刮具都有其用途,更不要说朽木,做不成栋梁也能当肥料的。”

眼见顾师表现出深思的样子,薛父惊得合不拢嘴巴,白鹭书院莘莘学子们有几个敢如此顶撞顾师?又有几个顶撞完顾师还能让他做出这副表情?

陈煦不合时宜的插口道,“夫子,我忽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且道来。”

顾夫子抬头,眼神带着几许期待。. .

子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先贤诚不欺我也。

“像夫子你这般有学问的人,”陈煦吊足了顾夫子的胃口,他++才道,“你上完厕所后用厕纸啊还是用刮具?”

顾夫子表情很jīng彩,仿佛开起了酱油铺子,黑的吓人。

“你……”

“我朽木不可雕也,我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你……”

“我有辱斯文。”

陈煦忙替顾夫子说出了心里话,老人家身体不好,得给人家顺顺气……

顾夫子果真拂袖而走,薛父怔怔的盯着陈煦看了好半天。

“也好,也好。”

薛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这事儿一定不能让盈盈知道,否则他两人非吵起来不可。薛父如此想到。

黄昏时分,陈煦离开薛家,他在大门口碰到了盈盈的堂哥。堂哥叫薛定方,他与景清少爷是莫逆之交景清少爷是不是也持这种观点就不好说了景少爷喜欢盈盈。他极力撮合。

盈盈下嫁陈煦,薛定方简直如丧考妣。

陈煦与盈盈成婚的当天,薛定方说话尤其刻薄,酒宴上甚至借故发了酒疯;婚后的这段时间,两人也有过数面之缘,每次看到陈煦,他都鼻孔向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陈煦已习以为常,他却料不到薛定方这次竟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妹婿!”

听到薛定方的称呼,陈煦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两人寒暄几句。陈煦yù走,薛定方竟又拉住了他的衣袖。

“妹婿,你可知道这秦淮河畔有家‘一笑楼’?”

一笑楼,全名千金一笑楼,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场合。薛定方贼忒兮兮的样子像极了拉皮条的老piáo……顾客。

娘家人请女婿眠娼宿柳,这跟女婿请岳父大人泡澡一样透着诡异,更不用说像陈煦这种不算赘婿的赘婿。事出异常必有妖,陈煦想知道薛定方到底玩什么把戏。

陈煦应允,薛定方大喜。他拍着胸脯道,“妹婿只管吃好喝好,所有的开销包在为兄身上。”

两人来到一笑楼已是万家灯火。

“妹婿,到了。就是这里。”

陈煦打量这传说中的“千金一笑楼”,原以为是sāo人墨客集会的高雅场合,熟料竟是名不副实,简直就是街头暗娼窝点。乞丐递上两文钱都能打一炮的地方。体态丰腴的老鸨搔首弄姿的倚在门边,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

上联:花径不曾缘客扫,久矣;

下联:蓬门今始为君开。马上。

还有横批:有求必应。

一语双关,陈煦五体投地。

薛定方却在打量陈煦,这地方花费的确不高,可对于乞丐而言绝对是“天上rén jiān”,你有什么资格不满意的?真要去那种一掷千金的花船,盈盈捉jiān在床的时候说不定你跟粉头正谈论诗词呢。

陈煦也看着薛定方,既来之,则安之,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

身材堪比芙蓉姐姐的老鸨热情的迎上来,嗲声嗲气的自吹自擂,诸如什么我们一笑楼的姑娘都是专业的,我们不仅有姑娘,我们还有才艺表演。

老鸨子使尽浑身解数,原以为陈煦会打赏一二,却不想陈煦随手朝薛定方指了指,“要银子找他,我只负责piáo。”

薛定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不上档次的地方,看陈煦面不改sè心不跳一副“花丛圣手”的样子,他恨不得把他拖出去臭揍一顿,不过想想景清的嘱托,他决定忍一时海阔天空。

一笑楼生意很不错,台上有才艺表演,台下有专门的炮房,一屋子老piáo……顾客一个个sè与魂授,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属于家境不够殷实却总想尝尝腥的主儿。

两人走到一处角落里坐好,有龟公凑过来问他们是要姑娘还是先看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