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见信如唔……”

秋月迫不及待的打开陈煦写给她的信,亲热的称呼、熟悉的笔迹,她仿佛看到陈煦就站在她面前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秋月顾不上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她甚至没有发现瑾儿、瑜儿两人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看着她。

“二伯,我娘怎么哭了?”

陈瑾看看母亲、瞅瞅陈二伯,他不说话;陈瑜却抬头看着冯澈问道。

冯澈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陈煦不在,他一直把他们俩当亲生儿子看待。冯澈不想打扰秋月,他冲两兄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他们走出房门。

“你们娘在看你爹爹的信。”

“二伯,你知道我爹爹在哪儿?”

“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看我们啊?”

陈瑾、陈瑜从小就听身边的人讲陈煦的英雄事迹以至于在兄弟俩心中,爹爹能飞天遁地,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大英雄,老二甚至想好等爹爹回来要他给[][]自己摘天上的星星玩。

“你爹爹现在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他忙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回来看你们。”

冯澈摸着两兄弟的脑袋说道。

“爹爹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比娘跟我们还重要吗?”

陈瑾仰头问道,他很满意他能说出这么绕嘴的话儿;冯澈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很难想象五岁的孩子竟能问出这么有逻辑性的问题,青檀仙子生的这儿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二伯,二伯,你跟我爹爹谁更厉害一些?”

陈瑜知道大伯、二伯都很厉害,他亲眼见过二伯一脚踢断很粗很粗的棍子,他跟大伯、二伯家的弟弟妹妹们都惊呆了。

“当然是你爹爹厉害了。”

就功夫而言,冯澈绝不肯在陈煦面前认怂,但当着孩子说出“技不如人”的话。他感到没有压力。

当然了,跟自家儿子、闺女说起来,那没见过面的三叔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三家的孩子经常凑在一起玩耍,拼谁的爹爹厉害当然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陈瑜不止一次的要跟冯澈探究这个问题。

“二伯,你还没说谁重要呢。”

陈瑾很执着的追问,冯澈开始头疼了……

陈煦在信里讲了这几年的经历,报喜不报忧,挑着好玩、有趣的跟她说一些,他初衷是想博美人一笑。殊不知秋月只是不停的掉眼泪。

秋月从来就不是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她很早就知道生活的艰难,如今她执掌陈家的生意,即便有杨家、冯家不遗余力的支持,她依旧有力不从心之感,何况夫君一人在外?

秋月甚至听说了陈煦这几年频频遭遇阎罗殿余孽追杀的事儿,他一定是很苦、很苦的,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念卿久矣。千言万语,笔下实难尽述,”陈煦在信的结尾处写道,“五载奔波。越发怀念家之温暖,只因梦瑶漂泊在外,青檀有家难归,离家时举家团圆的誓言犹在耳畔。为夫不敢忘、不能亡,有家不能回,祈月儿见谅。”

“在遥远的西方有句谚语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待到聚首之日,一家人再不会分离,宁负苍天不负卿。”

秋月怔怔的注视着眼前的信纸,宁负苍天不负卿,嘴里念叨着,心里面想着的全是这句话,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信纸上,她甚至都没有察觉……

这一天,杨、冯、陈三家召开了秘密会议,与会的只有五个人。

杨云睿、冯澈、凌月华、邝雨涵以及秋月,即便李十娘她们都没有出现。

“老二,老三现在怎么样?”

杨云睿知道冯澈南下的事儿,他当然猜到冯澈与陈煦见过面了。

“老三找到了梦瑶……”

“梦瑶在哪儿?她…她真的还活着?她现在在哪儿?”凌月华一向沉稳,可事关梦瑶,这也不是第一次在人前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