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此话很好,一说这话,众人更是倒抽一口气,下意识的看向皇上的表情。

兰夫人是这京城当中的禁忌。就连她死后,都没有办法进入凌家祖坟。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通通焚毁。云世子几次三番在皇上面前提起兰夫人。而且光明正大的给她设置灵位。到底,在想什么?

况且,他这一理由说出,明摆着就是把自己当作凌家的儿子,和将军府紧紧的捆在一起,这两人,一个声震西北一个威震东南,若是两人抱成一团,那就是强强联手,兵权在握,放眼天下,就算是皇上都要忌惮三分。

不,这两家,无论是谁,皇上都忌惮三分,更何况是强强联手?

“可是世子,这终归不符合规矩。”玉丞相更是为难。

“是吗?”云墨低垂下头,声音极淡极浅。“在我云家,是没有及冠礼的。”

他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让在场之人都听在耳中。

这意思很明显,这及冠之礼,他根本是不在乎的。或许说不仅是这及冠之礼,就连晋安王之位,他也是不在乎的。

众人想起,三年前,吏部尚书亲自前去南方,颁布封云墨为异姓亲王的圣旨。他的表现分外平静。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面对如此大的嘉奖,不骄不躁,神色淡然,是需要多么强大的自制力和忍耐力?而且,吏部尚书永远也忘不了云墨的那句话。

“云某,是为黎民百姓而战,为天下苍生而战,与名利地位无关。”

这句话,一直被他传诵至今。而且,云墨在这三年里。整顿东南,治理有方,安分守己,事事都为百姓着想,确实将这句话做到了。

事情就此僵住。玉丞相自然不敢答应,他这一要求。可踌躇半天,也不敢询问陛下。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玉浅丫头就替你母亲,给云氏云世子加冠吧!”

凌玉浅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步上前,她能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或嫉妒或羡慕,会意味深长或深不可测,总之心中很是杂乱。

接过侍从手上的爵弁冠,缓步到他面前。

而他却如同没事人一般,脸上是浓浓的笑意,笑意当中似乎还有一丝满足。

没错,那就是满足,在他如此重大的时刻,他人生的第一次转折点,有她的见证和参与,有她的祝福,比天下人的祝福,还要让他高兴。

凌玉浅倾身,将最后的爵弁冠轻轻戴在他头上,朝他温婉一笑。

“恭喜你成人。”

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歌功颂德以及过多的夸赞,只是这短短的五个字,听在云墨的银耳中,只觉得胜过了千言万语。

云墨起身,整理衣冠,再次下拜。神色肃穆而虔诚。

“至此之后,云墨字凌云。”

他起身,面向众人,身姿挺拔,眉眼如画,银色礼服点尘不染,黑如电气的眸中,是灼灼的光华,气质内敛却透着桀骜,傲骨嶙嶙似乎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这样的他,如同一次升华,耀眼而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