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你没事吧!”

看着一身是血,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北辰燕峰,凌月莹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刚想要上前,北辰燕峰一记冷眼过来。慌忙将那殿下两字收回。

他一手撑着剑直着身子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一身袈裟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知道是敌人的血多一些,还是自己的鞋多一些。

身上其他伤痕都不明显,然而左臂处血肉翻卷,看起来触目惊心。

幽兰上下打量着这个人。秀眉微微皱起,这个人明显是易过容的,又被人追杀,如此狼狈,好像没有消息说少主被人追杀呀。

偏头看另外三人追风逐月一左一右一个一手抱剑,一个一手环胸,同样剑眉皱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灵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一条银链子悠哉悠哉地挂在树枝上。两条腿晃呀晃的分外悠闲。

这个人一像是他们三个人在的时候从来不动脑子。可以忽略。

“你是谁?可有暗号?”

幽兰缓步上前上下看他。声音温柔如水,细听之下才会发觉那水是天池之水,透着三分凉气。

暗号?还有暗号?

北辰燕峰顿了顿。轻微咳嗽两声作为掩饰。然后抬头一双黑瞳隐忍中透着坦荡。

“没有。”

简简单单两个字,他细细的观察那女子的表情。

“都说幽兰姑娘最为谨慎,果然如此,当真是见识了。”

幽兰看他片刻,眉宇间并不见舒展之意。“谨言慎行,自是应当的。”

她想了想抬步上前,为北辰燕峰止血上药包扎所有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练。最后将一粒药丸塞在他口中,

无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对他的怀疑有几分,毕竟是拿出了主子的信物,还有那独特的烟花筒,要是让他就这样死了,万一查出真的是那怎么哭都不知道。

追风逐月默默看着她,也想到了事情的厉害,待她处理好,上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两个俊男两个美女带着两个和尚一个姑娘,其中一个还是重伤患者,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北辰燕峰走在四人当中,心中还在琢磨那暗号的事情,他只是猜测而已。

兰仙阁势力庞大,多年前一直隐蔽于世,但对世间的影响力一点都不曾减弱过,消息灵通,人才济济,涉及方方面面,尤其是眼前这四位长老武功高绝各有特点。

幽兰生性谨慎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而且很是敏感,四人当中看似是最柔弱的,其实是领头人。

灵月看似漫不经心,生性洒脱,爱玩爱闹,却喜欢钻研医药毒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追风逐月武功最高一个擅长军事一个专攻情报两人一明一暗,是最大的守护神。

就是这四个人撑起了兰仙阁,不容小觑刚刚幽兰的问题,或许是在试探或许是真的。他琢磨不清楚而自己说没有已经是权衡之下最好的说法,若还是错了,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少主托我向四位问好,这么多年来,幸亏有四位长老,否则的话怕是更加糟糕。”

他含笑和四人搭话,权衡之下还是保留一点,退一步,毕竟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万一作过了一巴掌会把人打死的。

“刚刚追你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幽兰并没有应反而将话题转开。

“不知。”

幽兰秀眉微挑,又伸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凌玉浅,笑咪咪的问“那这个人又是什么人?”

剪水秋眸中透出几分凌厉和睿智,不容许任何人欺骗。当然也骗不了。

北辰燕峰知道,如今虽然被他们说教,可是并不代表绝对安全,毕竟要让这些人信服。

“大燕敏敏公主。”

“哦?”

一个哦字尾音拖得长长的晶亮的眸子在凌玉浅身上一闪而过,并不再多问。

大燕敏敏公主都说已经死了,然而他们的消息却是跑了,而且跑到了将军府。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人追杀似乎也合情合理。少主现在正在北方战场之上,或许这个人真的是少主派来带敏敏公主做人质的。

三言两语之间,幽兰的戒心少了几分,转回视线继续赶路。

北辰燕峰心中松了口气,终于暂时瞒了过去,只要到了兰仙阁总部,到了北疆那这些人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他松了一口气,可是凌玉浅一口气确是提了上来,心中猜测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