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危险的眯了眯。趁乱到北辰燕峰身边,突然一记手刃劈了下去。

“你…”

北辰燕峰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难,蓦然睁大了眼睛,然而最后看到的,是她绝美的笑脸。

“你做什么?”

凌月莹扑上前来,挡在北辰燕峰面前,怒视着她。

凌玉浅翻了个白眼,手指轻轻一弹,凌月莹只觉得身子一僵,无法动弹。

“走!”

幽兰沉声下令,四人飞身而起,一人拎起一个,消失在沉沉夜色当中。

灵月带着凌玉浅,担忧的看了一眼她背后的伤。那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很长,献血已经把整个背部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样。”

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灵月有些后悔,万一…那他们岂不是…

凌玉浅眉宇之间尽是隐忍之色,额头之上满是汗水,听见她的询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灵月看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小心了一些,尽量不触碰到她的伤口。

几人一路往北,在黎城的时候到一家名为青兰雅居的客栈住下,灵月帮凌玉浅处理完伤口,便退了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不知道为什么黎城并没有大量守卫,这一路行来,除了那些穷追不舍的大内高手,似乎再没有什么人。

而这也说明要他们命的,可能是北辰浩,也有可能是老皇帝。而云墨,并没有前来找她,也许是没有找到,也许根本就没有找。

她趴在桌子上,一边吃着小二送来的可口饭菜,一边想着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墨为什么没来找她。现在没有人管得住她,如果逃走随时都可以,可是回去之后呢,是无穷无尽的危险还是其他什么?

突然想起那小小的兰花标志,那个标志经常在母亲身上出现,她记得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母亲在她额头上画上那枚标志,一朵小小的兰花,分外雅致漂亮,她都舍不得洗去。

家里也有很多摆设,都刻有兰花标志,还有母亲的书卷画作每次写完也很喜欢用一朵兰花收尾,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想想这些人对北辰燕峰的态度,还要北辰燕峰的不信任处处提防小心,心中怀疑更深。

放下碗筷起身到隔壁房间去,北辰燕峰还在昏迷着,他的伤口也已经被人处理过,包裹的像个粽子,被易容过的老脸没有丝毫血色,屑紧紧的皱着,睡的很不安稳。

上下打量着他,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再抬起,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很是迟疑。

最终她紧紧闭上双眼,把心一横,手探入他衣襟当中,在里面一阵翻找。

结果找到的只有自己身上的东西,爷爷给的木兰花簪云墨的桃花簪子,还有北辰浩的玉佩,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觉得利用的东西。

看着手上的东西,做了很长一段的思想斗争,咬牙将它们放回原位。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噗噗噗…”

毫不留情的狠狠的点上人体几处最疼的穴位,北辰燕峰闷哼一声,悠悠的睁开眼睛入眼就是某人不悦的小脸。

有些涣散的眸子立马亮了起来,透露出三分惊喜,唇角微微扬起,略带笑意。

“我以为你会走。”

当时他确实是这样想的,而凌玉浅,也确实想过要走可最终还是没有。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闷闷的道“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我怎么知道后面等着我的是不是更猛烈的追杀?”

“再说了,那音乐对大内高手有反作用,我怕你也受影响,被你连累可就不好了。”

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漆黑的眼睛蒙上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楚。

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浑身轻轻颤抖,两人都不再说话,房屋当中一片静寂。直到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没错,但同时也是最残酷的一个。”

他声音空洞低低的像风一般飘渺无形,似乎下一刻就要散去。

“七岁的时候我就被扔在大内高手当中训练,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

他轻轻摇着头,如同陷入了无法醒来的可怕梦魇当中,嘴唇轻轻颤抖,双手死死地抓着床上的被褥,手上青筋暴跳。

“一个七岁的孩子,被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当中,每天和动物在一起,在开始是鸡狗,后来是野猪野狼到最后是猛虎狮子,没有办法在一天之内把他们杀死,即将面对的就是残酷的酷刑或者被猛兽吃掉。”

凌玉浅心头猛然一动,偏头看他,仿佛可以想象到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孩子,面对一头野兽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泛起一丝怜悯,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片刻停顿之后,他继续道“人人都以为我出外游历十多年,其实真正在外面的日子不过三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