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是夜,刮起了大风。风声呼啸猎猎作响,听得很是清楚。燕惊睿窝在榻上。侧着身抱着毛茸茸的毯子。右手上还捏着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在那里揉啊揉。

小团子奋力挣扎吱吱乱叫,好不可怜,偏头看着坐在桌边的凌玉浅那人笑的和白痴一样。

“少废话,我要的是退敌之策,你今夜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会客气的。”

幽幽的语气明明没有多大起伏,偏偏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冽。燕惊睿无奈的摇摇头。

“我皇兄想要速战速决,所以才这样疯狂两次挫伤你们的主力,就算你结同三军也不会例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挥师猛攻唐城。”

“我知道你对排兵布阵很有一套,但是短时间之内想必你也无能为力。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持久战,让他举步维艰,大燕将士疲惫之下自然不愿继续战斗。”

慢慢的吐出这几句话。见女子抬眼悠悠看他,眉宇之间很是不满,郁闷的低下头来,这虽不是什么好计策,也未必没用,毕竟对大燕来说,这场战斗发动的太不及时持续太久有伤国本。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很多人都不主张战斗,如果不是为了夺回玉玺,如果不是因为燕惊宸说他有十分把握。那些长老们根本不会同意。

虽然这丫头不满意,可是真的要出谋划策打垮自己的军队,对自己日后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儿。不由苦下脸来。

“废话少说不说就走。”

凌玉浅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燕惊睿可怜嘻嘻看着她,片刻之后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

放下手上的毛笔,凌玉浅半眯着眼睛想着他说的话。

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明白各自心里都有底线和坚持。身为大燕的皇室,他绝对不会提供太多的帮助。能说出凌水儿这个最大的眼线,已经是很够意思了。

不过话话中的暗示还是可以听一听的。他明显告诉自己大燕内部不稳。可以加以利用,可是要怎么利用就要自己去琢磨。

夜已经深了。房中的烛火明明灭灭,也燃到了尽头。凌玉浅干脆灭了灯火上床睡觉。

闭上眼睛,将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心突然一动,一种心悸的感觉。很是不安。

缓缓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是一片如水的月光和朦朦胧胧的轮廓,黑白分明的眼睛四下乱转,警惕之心顿起。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噗噗声,乳白色的雾气自窗户袅袅升起,在空气当中弥漫开来,渐渐变淡。

很是熟悉的兰花香气带着点点杀机。

凌玉浅危险的眯起眼睛。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窗外的黑色身影。右手已经探上枕边的长情。小心翼翼将它拉入被子当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缓缓的闭上眼睛,静静的躺着,心中默默的数

一…二…三…

三声过后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轻如鸿羽的脚步声缓缓前行,越来越近。

从大门到她的床榻大约需要十五步,默默计算着两人间的距离,却发现那人在离自己三步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房屋当中变得分外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动静,很是诡异。

凌玉浅皱着眉头三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这个人能躲过层层守卫,无声无息的来到这里,武功之高,自然不必多说,如果自己不能一击即中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醒了何必在装下去?”

“锵…”

那人第一个字出口凌玉浅的长情你已经出鞘,轻薄的剑身划出一道冷光,凌厉剑锋直指来人咽喉。

那人急速后退,同时两根手指夹在剑身之上,以至于凌玉浅的剑离他的咽喉不过一指的距离,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前进一分。两人差距可见一斑。

“呵…反应还真快呀!”

那人低低一叹,整个人掩藏在黑色斗篷当中,脸上还带着玄色面具,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暗的气息,如同刚刚从地府出来的罗刹

“二皇子真是好兴致!”

一语道出来人身份。凌玉浅眸光暗沉如同黑夜,变成如水紧紧的盯着他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同样的方法用第二次,殿下难道黔驴技穷了吗?”

说话间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向他的小腹,趁他躲闪之际,一个翻身已经与他分开一段距离。

浑厚灼热的内力自身上散发而出,形成一道淡淡红光包裹在清凉如水的剑身之上,不过稍作停留检视已经展开,劈砍挑刺之间剑气如虹,剑式如龙。

北辰燕峰也不客气,宽大的斗篷一甩一勾之间注满内力刚硬如铁,与他的长剑相交,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当中格外刺耳。

一个虚晃宽大的斗篷遮住视线,而下一秒他的人已经出现在凌玉浅身后,两根手指再一次夹住刺过来的长剑。

用手一拉一带女子娇柔的身躯已经无法控制地投入自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