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大没小的闹了许久。云墨和晴明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丰神俊朗衣不带水。而另一个却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原本英俊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被打成猪头。

再看他一身红袍连一点皱痕都没有,显然我们的云公子专打脸了,晴公子哀怨的眼中无限的委屈。一杯杯喝着闷酒,直到把自己灌醉。

凌玉浅捂着唇角笑的开怀。眉眼弯弯的看着云墨“他怎么得罪你了?”

“口无遮拦,是该教训。”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两个词语,众人恍然大悟,都以为晴公子大大咧咧的性子,在言语上得罪了世子,可只有凌玉浅知道,他这是在秋后算账呀。不由抖了抖替晴公子抹了一把冷汗。

庆功宴上刚刚醉过,再加上明天又要启程回京,凌玉浅并没有喝多少酒,面对所有人临别的敬酒也只是浅尝辄止。

手执酒杯出了前厅,北方干燥而冷冽的风卷起鬓边发丝吹得紫衣翩然,抬眼便是沉沉的夜幕,浩瀚的星空闪耀,神秘莫测上弦月挂在天边,偶尔隐入云层,似害羞的姑娘,又好像不愿意看到此刻的离别。

不知不觉间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呢,一个月里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面对无数的生死,今天要走了,竟然有些不舍。

“玉浅,现在三皇子把持朝政,他沉默寡言,心思深沉狠辣无情,与陛下最为相似,你这次回去立有战功,一定要小心谨慎,朝堂诡谲为父,是不愿意你掺合进去的。”

凌明哲站在她身边,殷切叮嘱,眼角余光看向屋内白衣胜雪的人,叹了口气道“说过有可能的话就早日与世子成婚吧,相信世子是真心待你。”

“父亲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凌玉浅淡淡开口,神色平静而悠远,看不出她心底真正在想些什么,凌明哲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大军启程班师回朝,凌玉浅窝在马车当中,手捧一本书卷,慢慢地读着,神态悠闲。

腰间横着一只手臂,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抱在怀中,一边与她一起看书,一边把玩着她柔顺的墨发。

对于这一点,凌玉浅也很无奈,昨天夜里都已经说好了,她一个人回去,云墨会在这里处理好一切事情,今天早上也确实看见他走了,可等她上马车的时候,那人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将他轰出去,只能一起走了。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回去?”

拍了拍他的手臂,凌玉浅再次确认,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抗旨不尊吗?平白落的这么大把柄可不是什么好事。

“迟早都是要回的。”

凌玉浅想想也是索性也不再多问,大军整整走了七天才到达了京城的城门之外,透过车帘可以看到北辰浩带领着文武百官等候在那里,迎接着他们的胜利。

凌玉浅皱了皱眉头放下帘子,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窝在某人怀里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从外面传来北辰浩的声音。

“凌元帅不负众望,大获全胜,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巾帼不让须眉呀!”

北辰浩一通夸赞之后,见车内并无人应声,剑眉微蹙“皇宫之中已摆好了庆功酒宴,请元帅下车。”

他很是有耐心,极尽招揽人才之能,可马车之上仍然没什么动静,身后文武百官纷纷开始猜测,小声议论。

虽说北方大获全胜,保得国泰民安,可刚立战功就如此目中无人居功自傲,也实在失了分寸,有的人不由小心翼翼看向三皇子的脸色。

马车后匆匆跑来一女子,神色匆匆跪在那里,低声道“回三殿下,我家小姐身负重伤,无法出来为殿下行礼,请殿下见谅。”

小纸俯身叩首继续道“小姐说此次前去战场那是将功折罪,殿下不怪罪凌家失职,已是皇恩浩荡,不敢居功,至于庆功酒宴便不必了。”

北辰浩一愣,锐利的视线落在马车之上,前来回报之人,并没有说她受伤了呀。

狭长的眼眸危险眯起,看来是这丫头和自己玩心思呢,既然这样…

“元帅受伤了?可严重?本皇子进去看看。”

他说着抬步就要上前,小纸慌忙前去拦住。“殿下,小姐刚刚服了药睡下,不宜打扰,如今又长途跋涉疲累的很,还是让我们进城,回府休息吧。”

“本皇子就看一眼,不会吵醒她的,”

这青天白日的在车上睡觉难道连看一眼都不成吗?越是这样,北辰浩越是觉得有猫腻,越要上前查个清楚。

可是小纸却站在那里寸步不让“殿下请留步,已经入冬了,这时车帘一掀,让小姐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素闻三殿下体恤百姓,难道如今连有功之臣都不愿体恤吗?”

北辰浩深深看了这小丫头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暗沉。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小丫头是越发胆大了。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他执意上前倒像是不相信什么似的,也只能停住脚步。

“既然如此,那就由本皇子亲自护送小姐进城吧,毕竟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三个字咬得极重,好像是特意说给什么人听的一样,北辰浩翻身上马,打马到马车旁边。

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瞥,身旁人会意,长袖一拂并不算雄厚的内力袭向马车,车帘被吹的翻卷而起。然而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股强劲的内力从马车当中翻滚而出,放下车帘的同时正中打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