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在哪儿?”

“三殿下已经被一群老臣放了出来,没有人主持大局,而且有陛下的传位诏书,所以他们认为先让三殿下登基主持大局。”

云池有些无力的揉着额头主子消失了三天,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发生许多事情。

“世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举行登基大典了,您要不要…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云池本来想问要不要进宫,可看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一头银丝,若是让别人看到那还了得?可现在的局势混乱,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云墨随意的拨了拨自己的长发。他不在意的看着那满头白发,北辰浩的身份已经被曝光,那自己的还能撑到多久?

况且去了一趟皇陵回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自己身体里的毒素已经中和了,在慢慢的平复,慢慢的融为一体。

抬手抚摸着眉宇间的那朵红莲。薄唇紧抿,看来大行皇帝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不必了,让他们闹吧。七皇子已经带兵前去守城了吗?”

“是。”

“派人前去支援,不要让七皇子有任何闪失。”

云池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这个天下已经乱了,整个皇城都乱了。

凌玉浅醒过来的时候,爷爷正守在自己身边。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香竹苑。小纸在一边默默垂泪。一边为自己整理着药材。白苏和晴明月都在,每个人都神色沉重。

思绪回笼间,她才想起自己去了晋安王府。看到了云墨,但他好像不听自己解释。后来急火攻心之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一张口就是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她却一点都不在乎,急切的握着爷爷的手。眼眸当中满是期颐之色。

“小姐,是霓裳姐姐送你回来的。”小纸哽咽开口。

一听到不是他,凌玉浅无力的垂下手臂,缓缓的闭上眼睛,他怕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了吧。这样也好,对两个人都好,他也不用再为自己受伤了。

凌正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却没有一个人肯说,直觉告诉他和云墨脱不了关系,在看自己孙女一脸心虚内疚的样子,大概的事情,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无奈的叹息一声。给她掖了掖被子。

“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事了。”

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满脸心疼,无论是谁的错,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女,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凌玉浅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太困还是什么原因,悠悠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都是他冰冷无情的面容,还有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梦见他就站在那里站在一片冰湖之上,手中拿着长守,对着自己的袍角割下,要和她割跑断义。

“是我看错了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之间会走到这一步,他说起无情的话来,自己会这么痛

“云墨…云墨…”

无意识的呢喃开口,张口闭口就是这两个字。

“她发热了。”

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温度竟然高的吓人,凌正南板起了一张脸,转头看着小纸。

白苏走上前去为她把脉,然后叹了口气“去熬些姜汤来,然后抓些治伤寒的药。”

在皇陵当中又是泡水,又是惊吓,再加上这一路奔驰冰天雪地的,不受寒才怪。

几个人手忙脚乱看护了她一夜,烧终于退了下去,人却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半点精神,心病还是心药医,这一点他们谁都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是在她身边陪伴。

屋子当中出奇的平静,两个炭盆都烧得旺旺的,将房屋烘的暖暖的。凌玉浅还是觉得冷。

“玉浅小姐,玉浅小姐可在?”

房屋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最后就是云池焦急的叫声。凌正南蹙了蹙眉。

“叫他回去吧,不用进来了。”

“让他进来。”

凌玉浅艰难的撑起身子,靠坐在床榻上,这段时间局势不稳,大行皇帝刚刚殡天,朝中没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云池这么急切,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凌正南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可还是将人放了进来。

“玉浅小姐,您可知道我家主子去了哪里?从昨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哪里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