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

燕惊睿从包袱当中取出一件衣服。他们一路行来,很是匆忙。轻装简行,更别说孩子的衣服了,现在也只能凑合。

凌玉浅道了声谢。将衣服接过来,将伤口处清理干净,上药包扎。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他的后背上。刻了一朵小小的格桑花。顿了顿。

“这是什么?胎记么?”

凌玉浅眼睛细细地眯起。才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就忍心将他丢在冰天雪地当中。让他自生自灭,这样的父母实在枉为人了。若是让她找到。一定要为这一切谈回公道。

燕惊睿凑过头来看了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才悠悠开口。“这并不是胎记,而是格桑圣女的标记,格桑圣女是巫女之首。”

“格桑圣女…”

仔细咬着这个名字,,将它深深记在心里。等到了燕京之后。才是我们清算的时刻。

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普照着大地,将雪地照的白茫茫一片,马已经死了。四人身上都有伤,且浑身疲惫,只能坐在一个小山丘上休息。

燕惊睿的视线在凌玉浅身上瞄来瞄去。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那个,浅浅,觱篥是否应该还给我了?”

觱篥?

凌玉浅这才想起从腰间取下给到他手上。燕惊睿接过来,手指微动,转了一圈片刻后才道“我教你吹觱篥可好?”

想起那不堪入耳的乐声,燕惊睿忍不住一阵惊悚,这马上就要到燕京了。燕京里面勾心斗角可不比京城少。凌玉浅在京城的时候精通音律。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可是到了燕京那实在是派不上用场之后说不定还会捅出乱子的。

当然他也有点私心。知道这段时间是偷来的,要好好珍惜,也想在两人之间留下些什么作为一段记忆。

“好啊。”

凌玉浅可没有想那么多,随口答应含笑看着熟睡的孩子,这孩子很是粘她,洗干净之后眉清目秀,粉嫩可爱,竟然十分好看,他睡着的样子没有一点防备柔柔的浅浅的呼吸,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怕跑了一般。

见他答应燕惊睿眉开眼笑,很是高兴。那样子就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欢快的将觱篥放在唇边。浅浅吹奏。

他的觱篥吹得很好。悠悠的旋律倾泻而出。有一种草原男儿特有的洒脱与飞扬。仿佛马在原野上奔驰时划过耳际的风。空灵而美好。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四个人坐在一起,静静的听着。

午间的时候。一队人马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向山丘而来。几个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知道那领头人翻身下马躬身行礼。

“殿下,你没事吧?”

见他们身上满是血污,还带着伤,很是狼狈,那人急切询问。

燕惊睿摇了摇头,看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吧。”

凌玉浅带了一个雪生,没有办法再和灵月骑一匹马,燕惊睿皱眉过来。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