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浅听到这悲凉含恨的歌声心中一喜,面上大怒,一脚就踹在那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一个趔趄,慌忙伸手握住旁边栏杆才没让自己滚落下去。

“你好大的狗胆,连本公子都敢骗!这哪里是生病的样子?”

那中年男子吓得面色发白,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这不能怪他呀。这位爷大多都是晚上来,晚上青年公子是没有应酬的,可是现在…他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坏了。

想到房间里那位也不是好惹的主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滚落下来。抬眼望天,难道老天爷要灭他这小楼么?

凌玉浅却不理会,大踏步上前冷哼一声,恶狠狠道。“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本公子的人都敢碰!”

灵月满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心中早就已经忍不住笑开了花。小姐这气势,这表情还有这…从内到外透出的纨绔气质与哈达小公子,真是如出一辙。看来今天倒霉的人可不止是一个呀!

凌玉浅循着声音到一处雅间停下,站在那里,静静的听了片刻,随后才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屋当中芙蓉帷幔八角仙桌。万马奔腾的木雕屏风之下,一张琴桌设在哪里,古琴旁边精致的小兽香炉,袅袅冒着青烟,淡淡的莲花清香扑入鼻间,沁人心脾,煞是好闻。

而就在香雾缭绕之间,青年男子坐在桌前。修长食指拨动琴弦。月白色的锦袍穿在身上,更加显得她皮肤白皙,清贵儒雅。 三千青丝用白玉冠挽起。两缕墨发垂至胸前。飘逸出尘,眸如点漆。红唇皓齿。轮廓优柔,其容色绝对是上乘…

他端然而坐,听到动静之后偏过头来看着门口的方向,眼中只有惊诧,没有惊慌,端的是好定力。

如此人物好像隐居世外的仙人原本不该出现在这污浊之地的,尤其是那张脸还很是熟悉。

凌玉浅愣在当场微张着嘴巴,脑子一片空白,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传闻当中哈达小公子。和青及小公子。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处官。此人弹得一手好琴,且姿容绝色,为此一掷千金且经常争风吃醋,在这美男身上所挥霍的钱财不计其数不说。严重的时候还曾大打出手。

也因为这件事情,两部落首领极其头疼,再加上这哈打小公子的父亲早年间前去过北辰,崇尚圣贤之道。知道自己儿子有如此癖好,更是怒从心来,严令他不准出府。所以每次这哈打小工子就是夜里偷偷跑出来于这处官私会。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可是她打死也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处官,竟然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大名鼎鼎…

“公子…公子?”

灵月见他脸色不对,在后面小声提醒。然而凌玉浅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毕竟平日里敢对云墨冷嘲热讽,针锋相对的。白苏白大少主。突然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真是让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啪!”

青及小公子正听得高兴呢。突然被人打断,心中本就恼火,偏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情敌,平日里就老喜欢与自己作对。现在更是欺负到头上来了,怒气更盛,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暴喝一声!

“哈达!你故意的!”

这一声暴喝真的如同洪钟鸣响。惊雷炸天。轰的一声响在耳边。凌玉浅瞬间回过神来,赶紧收拾自己的心绪,将一腔的震惊与愤怒发泄在了青及小公子身上。

蹬蹬上前两步在他面前同样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以比他高一倍的声音道。

“本公子就是故意的,你能怎地?青云小可怜,可是本公子的!岂容他人染指?”

一声小可怜出口,白大少主手抖了抖。原本他就在弹琴,被迫停止手还没有离开琴弦。这下意识的举动,砰的一声,一根琴弦绷断了。

不动声色的将琴放到一边。白大少主看着这两人目光涌动。这哈达小公子,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呀?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放屁!青年公子分明就是老子的!你都已经把青年公子连累的不敢出门了,一个月三次刺杀你也好意思说他是你的?”

一说起这个青及小公子就一头冷汗。那次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堪堪将公子救下。那现在青年公子怎么可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弹琴呀?

一说这个,凌玉浅更是气得涨红了脸,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片刻之后咬牙切齿的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几房夫人一个个跟母老虎似的,天天堵在青年公子这烦都快把他烦死了,青年公子如此人物响当当的名号都被你给玷污了。已经娶了老婆的人还好意思说青年公子是你的人,也不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