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别冲动呀!”

努尔哈赶过来的时候看着她拼命将自己的内力送到一个女子身上,脸色煞白,嘴唇都毫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要是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

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冲上前去将两个人给拆开,眼看着凌玉浅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上。历经生死的老将军也不由觉得心有余悸。

这位姑娘在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可汗,在可汗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大家可是一清二楚,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还了得怕是他整个军中的人都得为他陪葬。

凌玉浅眼泪好像决了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跪着上前将小纸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大滴大滴的泪水如同珍珠一样,落在脸上。

“小纸…”

努尔哈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也免不了一阵难受,不过说来也是这位姑娘还说起年轻,就这样奄奄一息,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

深深的吸了口气,壮着胆子向前提议。“姑娘,我们先带他回去吧,那里有最好的大夫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在这里也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呀。万一耽误了可不好。”

那么多的内力用进去却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女子多半是没救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要想方设法的将这位姑娘请回去。以后的事情再慢慢商量着进行。

对于他们这些鬼话。凌玉浅怎么可能相信?她本身就是大夫。怎么会看不出面前的人到底伤的重不重,还能不能救回来?不仅是她,就连白苏应该是鼎鼎有名的大夫,既然他都坚持让自己来救小纸,那就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就算再不济,他们马上去找到云墨,那个男人精的跟鬼似的,这天下间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一把将小纸抱起。却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虚弱到这种模样,不仅没能将她抱起,两个人还摔成了一团。

下意识的用手撑住地面,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手下,狐疑的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个小小的蜡丸。

凌玉浅眼睛大亮。急急的将腊丸打开,可没想到里面没有药丸,有的只是一张纸条。

上面白纸黑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短短几句话,坚定果决,没有一丝余地,透过纸张也可以想到那人在写这道命令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决绝残忍。

心上,好像有那么一根弦轰然断裂。耳中一片轰鸣,连带着眼前也阵阵发黑,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字竟然出自他的手,可是那熟悉的字迹,让他不相信也难。

云墨!难道你当真这样狠心吗?小纸可是多次救你性命的人呀,还有白苏,如果真的算起来,你们两个可是兄弟呀!为什么你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铁血无情,不管他人的死活,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深深的吸了口气,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一种无助之感,喜上心头。

忽然觉得好冷,刻骨的冷,这种冷比最开始的寒毒还要冷千倍万倍。

前世就是被利用,被欺骗。重来一次,原本想着要将心封死,再也不相信红尘当中的纷纷扰扰,落地桃花,却没想到那个人就那么突兀的闯进自己的视线,闯进自己的心。

这段时间以来,他关怀备至,舍身相救,真情实意,是真真切切的,可是现在看来,几分真几分假?自己都分不清楚。难道再来一次还是摆脱不了被欺骗的命运吗?

可是他不相信为什么有人可以把戏演得这么真,可以把面具待这么长时间这么逼真!

“姑娘,你没事吧,摔到哪里了没有?”

见她怔怔地跌坐在那里,不言不动,神色哀伤。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孩子一样孤独而无助。努尔哈将军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没事,叫她好生抬会去妥善安置。我们也走吧。”

“是。”

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一行人回到大部队之中。已经再也没有了,长途跋涉千里追击的心思,命令所有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坐在山丘之上。

曾经经历过的种种一一在眼前回放一幕幕是那样的清楚,那样的刻骨铭心。当初觉得有多温暖,现在就有多寒冷。

仰面躺在草地之上,感受着春寒料峭。看着满天的星斗,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好像棋盘一样。

“姑娘,那位公子醒了,吵着要见你。”

小兵匆匆跑上前来回报。凌玉浅收敛心神站起身来。到白苏的帐篷当中。

已经有人帮她清洗过,此时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了。白苏一见自己进来,就挣扎着起身急声询问。

“小纸呢?小纸去哪里了?”

“你放心吧,我已经将她救回来了,就在另一顶帐篷当中,”凌玉浅张了,张嘴将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纸会变成那个样子?可是见她情绪如此不稳定,一时间也不想打扰与他。

却不想白苏松一口气之后。竟然挣扎着要跳下床来,拦都拦不住。

“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呃…”

一个不稳,跌跪在地上,双手却紧紧的握着凌玉浅的胳膊不松开,眼中满是急切之色,这还是认识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惊慌,不知道,当他知道小纸已经…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