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身在京城这样的天子脚下,夜里却还是危险重重,上官爵不放心顾雨龄的安危,便亲自护送顾雨龄回顾府。

顾雨龄也不曾拒绝上官爵的好意,只是二人还未出上官爵的青木院,便听到院门口处传来上官夫人斥责侍从的声音。

“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阻拦本夫人的道路?”

上官爵院子里侍从都知道,此刻上官爵正和顾雨龄在一起,断然不能让上官夫人看到,否则以二人以往的仇怨,非得闹得满城皆知的地步,他们家的主子也不会轻易饶恕了他们。

上官夫人何曾在自己府上的下人们面前被如此对待过,整个上官府,甚至连上官蕴也得让着她,可是自从顾雨龄来过上官府以后,上官爵院子里的下人们就变了人似的,一个个地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夫人,少爷已经睡下了,您还是请回吧。”

上官爵料想上官夫人不会善罢甘休,便拉着顾雨龄回了房间,顺势将屋子里的几盏灯烛都灭了。

顾雨龄本不是惧怕上官夫人之人,但是此时已是深夜,顾雨龄又是一个尚未婚配的千金小姐,今后可怎么在他人面前自处,况且上官夫人可不是什么善人,若是被她发现了此事,岂不是将顾雨龄看得更低了吗?

上官爵自是清楚这一点,才会带着顾雨龄又折返回来,顾雨龄也明白这是上官爵的一番好意,也没有多作他想。

二人聚精会神,聆听屋外的动静,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二人却不知是谁打了谁,不过在场之人中,除了上官夫人有教训下人的权力以外,还有谁胆敢对上官夫人动手不成。

“竟还敢给本夫人顶嘴?看来本夫人说的话,你们是不打算放在心上了,是想着向新主子尽心尽力了?”

侍从甚是无奈,忍着脸上的痛意,比起上官夫人一怒之下的打骂,上官爵若是那里的惩罚更是让他们惧怕。

顾雨龄实在好奇,这上官夫人也不算是多令人动心的美人,上官蕴何至于将她宠成如此地步?

“你这继母如此德行,真不知右相大人看上她哪一点,才会把这样的人娶进家门,难不成她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还是说右相大人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被迫才娶了她?”

在顾府,就算顾雨龄没了娘亲在身边,萱夫人也不敢轻易对她动手,即便顾惜之将整个顾府都交到了她的手里,也不至于将她宠上了天去,况且萱夫人还未顾惜之生下了一个女儿,而这上官夫人无所出,又何德何能受此待遇?

二人虽处于黑暗之中,顾雨龄也明确感到上官爵嘴角上扬,轻笑了一声,“父亲可不是轻易能受他人摆布的。”

二人正说着,上官夫人已经从院门口走到了上官爵门前,只听房门被人叩响,上官爵立刻把顾雨龄推倒在床,拉起被子将二人盖得严严实实。

顾雨龄虽觉着此行为不妥,可却不敢声张,只愿那上官夫人早些离开,她也好尽早回顾府照顾陆白霜。

“爵儿可是睡下了?”

上官夫人如此假仁假义,却叫身在被褥中的顾雨龄心中好笑,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响,顾雨龄和上官爵本以为上官夫人会就此作罢,却听上官夫人语气急切,冲着房内问道:“爵儿今日不曾向老爷请安,老爷以为爵儿身体不适,便让我过来查看,爵儿可是旧病复发了?母亲去让人请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