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富自从九爷出来之后就有一点的心虚,他是知道的,自己的话完全就是撒谎,可是要是这个时候怂了,那这假传圣旨的罪名了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于是他挺直了腰板,昂着头看着九爷说:“当然了,看在你们是客人的份上,我也不多要,你们就跟临水村的人交一样的钱吧,这可是给你们面子了,你们可不要不知好歹。”

九爷看着杨昌富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冷冰冰的,“是吗?这么说来我们还要多谢杨大人了?”

这句话肖月跟杨昌发还有沈俊凌,柳溪寒都听出来了寒意,只有杨昌富洋洋得意的,摆着手说:“不用这样,毕竟我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你们的事情只此一次,下次你们了就要自觉点了。”

这话杨昌发没有听出是什么意思,沈俊凌三人听明白了,这是官场的暗语,肖月也听明白了,这是变着法子的要钱呢,她的心里觉得好笑,以前觉得杨昌富虽然阴险,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可是今天的他真是蠢得让人无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他成了这个样子。

周围的村民看着杨昌富得意的样子,真是恨得不行,他们现在是看明白了,杨昌富根本就没有将他们当做是亲人,大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很多家都是拐着弯的亲人,平时虽然都各自忙着为生活,可是一旦有什么大事,大家都是会团结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的杨昌富很明显是看不起他们的。

沈俊凌再也受不了杨昌富的厚脸皮了,气愤的吹着自己额前的几丝碎发,“唰”的一声打开自己的折扇,用力的扇着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俊凌的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看到里正在一旁站着,周围的村民们都只是为难,而且很多人都哭泣了,可是就是没有人拿出钱来,他顿时气愤了,直接对着自己身后的衙差一挥手,“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这些贱民交钱!”

“杨昌富,你怎么说话的!”杨族长气愤的指着杨昌富,“你在这临水村也生活了十几年,这些都是你的村民,有的还是你的大叔大爷的,你居然说她们是贱民,那你是什么?”

杨昌富头抬的高高的,用鼻子看人的感觉,对于杨族长的指责,他压根就没有当回事,“本官跟你们这群泥腿子怎么可能一样,还有别跟本官拉关系,一群穷亲戚真是烦人!”

杨昌富的这些话可以说是真的将村子里的人都给的得罪了,大家都是气愤的看着他,可是他现在是官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跟杨昌富作对。

那边的官差正在推搡着村民们,很多的妇人紧紧的搂住自己的孩子,因为那些官差都开始威胁村民,要是不交钱就要抓孩子了,官差恼怒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男人们看到这里都站在了前面,将女人和孩子都护在了身后,村子里的人早在刚才就开始慢慢的朝着这里来,这会儿除了少有的几家没有来,其余的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现在大家都在这里跟官差对峙着。

杨昌发跟肖月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沈俊凌跟九爷和柳溪寒三人也是嘲讽的看着杨昌富。

官差们虽然是拿出了佩刀,但是谁都没有动手,他们很多人也都是穷苦百姓出身的,看到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根本就下不了手,而且县丞大人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他们要是伤了人谁知道县丞大人会不会秋后算账,当官的心思都很难猜,而且出事了顶事的很可能就是他们了,因此这些人只是拿着佩刀跟村民们对峙。

可是尽管他们没有伤人的心思,可是在这些村民们看来还是凶神恶煞的,村子里的男人站成一排在前面挡着,妇人、小孩、老人都站在后面,里正跟三大族长都站在最前面,都是面带不满的看着杨昌富,里正看到杨昌富这么不给面子,居然直接吩咐动手,他向后扫视了一眼,“杨老爷子呢?杨家的其他人怎么都没有来?”

“人家又不用交钱,当然不来了。”

“就是呀!杨昌富这个样子杨家的人难道不知道?”

“这是不拿我们当邻里了,好歹大家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杨家的人居然这么狠心!”

村民们都在那边叽叽喳喳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杨昌富听到里正想要找自己的爹,他的更是不满了,还继续吩咐着衙差逼着村民们交钱。

那边的肖月很是纳闷的看着九爷,从刚才沈俊凌的问话中可以知道,杨昌富来收人头税绝对不是皇上的意思,可是杨昌富却打着皇上的名义,这样子绝对是假传圣旨的,这罪名可是不小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九爷只是刚才问了几句话,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杨昌富办事,肖月的心里猜不透他的想法。

只是眼看着局面就要失去控制了,肖月心里可不想要这些村民伤到了,不然村子里还不得恨死杨家的人,虽然他们已经分出去而且跟杨昌富的关系并不好,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村子里的人都可以那么的讲道理,谁让杨昌发是杨昌富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