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国朝已经转过弯,离去了,她又回头对着荣氏母女大声吼道:“我一定要报今日之仇,等着吧!许静婉,我如今是将军夫人了,看我不把你和你娘通通赶出许府,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

赵氏带着许芝离去,临别时也是愤愤的投来一瞥。

许静婉却是上前将她娘给扶到桌边坐下,吩咐小翠将门关上,自己则站在荣氏的背后,帮她按摩起来。

这么多年,她娘就是如此度过的,想想也确实是难以忍受。

同在一个屋檐下,为何这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如此狠毒。虽然许静婉有那个自信,她和她娘即便被赶出许府,也不会流落街头,可是想想荣氏听到这话,心里该有多难过,她便有些心疼荣氏了。

许静婉一会儿捏,一会儿揉,还偶尔用手肘撑着她娘的肩头,慢慢的按着。荣氏似很享受,握着女儿的一只手道:“婉儿,你的手可真灵便!”

“那是当然!娘若是喜欢,婉儿以后天天帮娘按!”

许静婉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同王舒俊在一起时,自己也是常常帮他按摩,助他恢复健康。如今分开这么久了,恍如隔世一般。

那边花荷苑内,灯火辉煌,门外的两个红红的大灯笼,却是带来不了丝毫的喜庆氛围。

只听得里头许芝继续呜呜咽咽的在她娘怀里撒气道:“都怪丝儿,说什么人家从珠玉轩买了好些宝贝来,让我们白白去丢人,还挨了一巴掌……”

丝儿紧抿着下唇,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许芝捂着红肿的脸,突然坐起身来。瞪着鱼泡眼道:“你确实该死!又蠢又笨还又爱嚼舌根子!”

赵氏却是轻轻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道:“好啦好啦,丝儿跟了我们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若是不亲眼看见,哪里会告知于我们!”

丝儿一听,眼泪唰唰的便掉落下来:“夫人说得极是,丝儿确实是亲眼所见,那婉小姐手上提着的纸袋子上面都写着珠玉轩和美妆铺几个大字呢!这两个店铺的东西可都卖得极贵,若不是那婉小姐乱花银子。如何会带她娘去!”

“瞎说!我分明用手在那盒子里翻找了半天。连个银子碎末都没瞧见,当时那么狼狈,我都是给你这个贱奴害的!”许芝越想越气。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丝儿冤枉啊!不知那婉小姐使了什么障眼法,那分明是一盒子的珠玉,怎么就变成了木头呢!”丝儿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你还好意思哭!挨打的又不是你!”许芝刚准备抬手冲着丝儿的脸蛋扇过去,却被赵氏一把擒住了手臂,只见赵氏脸色沉着道:“你就别再瞎闹了,我相信丝儿说的是真话!从前那个荣氏性子柔弱。自是不会弄出这么些幺蛾子来。可如今,她的身边多了个许静婉,那个婉丫头,如今回来,定不是个好惹的,大概是在婆家时已经练就了这么一身防人之术吧!”

许芝见她娘还夸赞许静婉。立刻醋意大生:“我不管。我许芝对天发誓,今日之仇不报。我许芝下辈子就做牛做马,永世不得为人!”

赵氏慌忙摁住她举起的右手,道:“傻丫头,发这么毒的誓,你想你娘痛苦一辈子啊!”

二人正说着,门外的花轿却停了下来,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走上前来,微笑着道:“蒋家二少爷请少奶奶回府,说是晚了,夜就凉人了!”

许芝方才还怨声载道,一听是二少爷派人过来寻她回去,立刻眯缝着眼,笑着从赵氏的怀里起身,然后不舍地看着赵氏道:“娘,女儿当真不舍得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