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宣帝合上证供,隔绝了太子探过来的视线,久久不语。

宣芩心里一窒,铁证如山,他还是想要偏袒吗?

苏钰见状,欲要上前申辩,被宣芩用眼神制止。

如今这件事,已经让他的一个皇子折进去了,他不可能再将另一个搭进去,尤其,他还是将宣煜作为储君来培养的。

大臣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等待皇上发落,原本都以为宣芩必倒无疑,逼死朝廷七品命官,按律当斩,他是皇子,就算不判斩刑,也会被幽禁,永不能作为储君人选了。

可是,北宣帝看完信件后,脸色变化太大,他们一时也不知道情势如何转变,心有灵犀的选择了沉默,都想使劲缩到被忽略了才好。

墨如枫却乐开了,“我就说表哥怎么会对那船娘感兴趣呢,我就知道他是冤枉的,他要奸也得找个头牌什么的,是吧,表哥?”

墨如枫说完,北宣帝的脸更黑了。

宣芩也冷声呵斥,“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墨如枫碰了一鼻子灰,郁闷的嘟囔,“说实话而已,发什么火啊!”

苏钰递给他一个不可救药的眼神,然后闭着眼,不再看他。

智商这个问题,太深奥,不适合跟他探讨。

良久,北宣帝才冷静开口,“皇子宣芩明知与己无关,却不在短时间内拿出证据,以致云雍城县丞急火攻心暴毙而亡,兵部尚书汪凯杰在尚未查清事实真相之时,导致密报外泄,流言四起,丢尽了我皇家颜面,使皇子受辱,着皇子宣芩前往岭北之域赈灾,将功抵过,念兵部尚书汪凯杰年事已高,着撤去尚书一职,恩准告老还乡,就这样吧,散朝!”

皇子宣芩明面上是贬低了他,实际上他却没什么损失,太子这边,明着是保住了他,实际上却折了他一直胳膊,兵部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太子深知,父皇这是在向他发出警告。

汪凯杰老泪纵横,叩首谢恩。

太子已无能为力,他若求情,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只是布置了那么久,竟功亏一篑,太可惜了!

面上,他仍旧浅笑着,扶起宣芩,“皇弟受苦了,如今终于得以昭雪,为兄真替你高兴。”

宣芩仍旧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冷模样,“有劳皇兄了,只是,下次放狗前记得把门锁好。”

太子一怔,眼底闪过一抹狠戾,面上仍是浅笑,“皇弟真会开玩笑。”

宣芩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及至宫门,却被箫青拦下,北宣帝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