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身吧,今日不过家宴,在座都是朕的肱骨之臣,算是家臣,就更无须多礼."

"谢陛下."众臣及家眷再度行礼,纷纷入了席.

帝后端坐首位,二皇子则落座于皇帝左手侧,与萧错和傅萦相对的位置.

二皇子抬眸正瞧见对面的傅萦,不由得眼神焦在她身上,半晌没移开眼,在瞧她身旁的萧错,二人同席并肩,并没如其余家女眷居后那般,就是那样明目张胆的平起平坐,他将对她的宠爱做的十分高调,而她享受的也理所当然.

垂眸,敛多余的情绪,二皇子不想在萧错面前失态,也不想授人以柄,更不想给父皇再度找他私谈的理由.上一次做的事可能到现在父皇还在生气.

二皇子沉思之时看,皇帝已吩咐开宴,宫人鱼贯而入摆菜端酒,乐声响起,身着杨妃色舞衣的舞姬随乐声而入,腰肢柔软,轻纱曼舞,将殿内渲上一层旖旎的颜色.

傅萦其实对歌舞并不十分喜爱,奈何备嫁期间被养在宫中,皇后与长公主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一套教学的流程,硬是逼着她好生的学习了一番,身段舞蹈便是其中重要的课程之一.

在她看来,但凡女子能邀宠的手段,"娘家人"是都希望她学会的,只期待她能够长长久久的攀在萧错这高枝儿上才好.

傅萦瞧着那舞姬的舞蹈温柔婉约,隐含着一股不予言说的含蓄魅惑,这与东盛直白的风格却是不同的.

皇后这时端起酒盏,她白皙手指上的金镶红宝石戒指在殿内明亮的灯光下与白瓷酒盏呼应生辉,萧错与傅萦眼角余光都瞥见了那光,不约而同的看过.

皇后要的就是这效果,笑着道:"弟妹,做嫂子的敬你一杯."

傅萦忙起身,双手持酒盏,先是行礼谢了恩.随即以袖掩着一饮而尽.酒是酸酸甜甜的果子酒,依着傅萦,是吃一坛子都无所谓的.

只是傅萦觉得皇后看人的眼光很是瘆人,动物的机警告诉她.这位皇嫂现在很讨厌她,如果她是猫狗这类的小动物,怕是要被一脚踢飞,在狠狠的踩上几脚的.

如果她还是猫,一定会炸着毛转身就跑.

"弟妹好酒量.平日与无忧也常常对饮吧?"

一个和亲公主,没事拉着王爷喝酒,那不是魅惑勾引是什么?

萧错听的气不顺,刚要为傅萦说话,傅萦便已先一步开口道:"回皇后娘娘,臣妇原本不善饮酒的."羞涩的用手背贴了微红的脸颊.

言下之意她不过是因皇后赐酒,不敢推辞才如此豪迈.

而她那娇娇软软的模样,说出的话由不得人不信.就是二皇子也觉得母后的手段有些拙劣了.

皇帝也被这厢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含笑看过来,举杯与萧错对饮了一杯.随即笑道:"无忧的酒量却不是你们知道的,他呀,烈酒能吃一坛,还照样能沙场上趣."

这与有荣焉的口气就不能收一收吗皇后抿着唇,觉得自己若不是强压着火气,真恨不能撕烂萧错的脸.对皇帝的怨气也越加飙升.

她那般怨气,傅萦是感受最真切的一个,禁不住就往萧错身边挪了挪.也只有他家男人会给人这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