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璃隐隐觉得最近周子承那男人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正常了,反正这几****还是躺在床上,手臂也没什么力气,这男人算准了她吃药的时间,每天都过来喂药,也不嫌累。

就算他不累,她也累了,心累,每次面对他,就像是要打仗一般,叫人心里不舒服。

正想着,碧萝将汤药端过来了,笑着说:“公主,今日大王没来,奴婢喂您喝药吧。”

燕北璃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往外看了一眼,碧萝低头轻笑了声,说道:“公主,大王身边的全明亲自过来说了,大王今日与王爷还有国师有要事相谈,不得空过来,特意吩咐说让奴婢按时让公主服药。”

燕北璃拧了拧眉:“他不来才好。”

碧萝笑了笑,将汤药送到她嘴边:“公主,您难道没觉得吗?最近大王对公主似乎有所改变了。”

“改变?”燕北璃嗤笑:“不过是因为本宫重伤躺在床上,他才对本宫客气一些而已,等本宫好了,谁知道又是怎样的光景。”

“公主……”

燕北璃无所谓的笑了笑,看向碧萝的额头,虽已经快要好了,但结巴的深色血咖还是很明显:“碧萝,跟着本宫到南孟来,你吃了不少苦头,相比起来,以前在大燕的时候,本宫虽不受宠,但是该有的俸禄还有赏赐都不在少数,你跟着本宫在长公主府,倒也是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约束,先前有机会,本宫让你逃走你不愿意,你可有后悔过?若是有,趁着他最近对本宫还算客气,本宫求他将你送出去,你出去之后,去找云少然,让他送你回都城去找云揽月,她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一定会好好安顿你的。”

碧萝听了这话,当即跪下:“公主殿下,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本宫什么意思,你很清楚。”

碧萝摇头:“公主,您在南孟无亲无故,有碧萝在,再怎么样呀算是有个伴,奴婢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您的,还请殿下往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燕北璃叹息一声:“本宫只是担心,你跟在本宫身边,迟早是个死字。”

“碧萝不怕,只要和公主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碧萝都不怕,碧萝说过,要一辈子留在公主身边的,既然是一辈子,那就只有到了死亡才算一辈子。”

“碧萝,你何苦呢?”

“不苦,碧萝一点都不苦,只要能和公主在一起,碧萝就不觉得哭,公主待碧萝就像是亲人一般,碧萝又怎么能离开亲人呢?”

燕北璃深呼吸一口气,眼眶微微红润:“罢了,那你便留下吧,快起来,再跪下去,药都要冷掉了。”

“诺。”碧萝抹了把眼泪,连忙端起药来喂她服下,燕北璃也乖乖喝下,主仆俩都是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她们都不想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哪怕此时只有她们两人,也不容许。

周子承的书房内,周子琰坐在椅子上,宁老则站在书房中间,面对周子承恭敬的弯腰:“不知大王找老夫过来所为何事?”

周子承抬眸扫了宁老一眼,向来眼高于顶的宁老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变得更加恭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寡人听说近日国师与丞相走的颇近。”

宁老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解释:“启禀大王,老夫与丞相是君子之交,丞相尽心尽力为国事操劳,老夫心中敬仰,恰好又是志同道合,所以才多聊了几句,倒也还算不上深交。”

“如此甚好。”周子承冷声道:“若是国师真的与丞相深交了,那寡人怕是不能再留国师活在这世上了。”周子承话音刚落,周子琰便哼了一声,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宁老,杀气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