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惠误打误撞知晓密室的事情没人知道,云景天也没有在云长青面前说起此事,这足以说明,就连云长青也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

云景天这般守护的秘密却告诉了燕北惠,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

“长青,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为父从来不需要担心,你两个兄弟走的早,为父将云家所有的担子都交给你,的确是对不住你,但你身为云家了,这就是你的命,从为父踏上征途的那一刻起,我云家就没有逃避这两个字,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父亲,儿子知道了。”

云景天声色沉闷,言语中透着一股凌厉,云长青不敢有半句反驳,当年驰聘战场的云将军,饶是到了今日,威风仍旧。

“知道?”云景天眉头紧蹙:“如果你真的知道,那这次的事情你又如何解释?”

“父亲,刘卫祥奸诈狡猾,儿子已经和太子商议上,如今只是权宜之计。”

“你可知道这一招权宜,在皇帝看来是什么意思?”

云长青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去。

“皇上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这些年在赈灾这件事情上,刘卫祥都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以为皇上是被蒙在鼓里的?他都是不知道的?”

“父亲,您的意思是,皇上明知道刘卫祥会贪污百姓拿来救命的银子,还要将赈灾的事情交给刘卫祥来负责?”

云景天叹息一声:“有些时候,咱们不得不承认,皇上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冷血,百姓对他来说当然重要的,但重要的只是百姓怎么看他,在百姓看来,皇上的确是发了赈灾的银子下来,至于下面的人有没有监守自盗,那不是皇帝能预料到的事情,也不是他能阻止的,百姓哪里能斗得过官啊,这些年来,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半是无可奈何,一半是乐见其成。”

“父亲,这些您也早就知道?”

“每年赈灾都会有暴民,长青,你以为是为什么?”

“这点我知道,正是因为如何,我才要去赈灾,我才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啊。”

“你想过没有,有多少人愿意让你给百姓交代?皇上愿意吗?”

“儿子对百姓好,皇上在百姓中的威望自然就高,皇上为何不愿意?”

“长青,你终究只是注意到了表面,没有去听民声啊,你可知道,自从去年你去赈灾之后,百姓之间广为流传的是什么?”

说起这个,云长青颇为得意:“儿子自然知道,百姓都说儿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清官。”

云景天摇了摇头:“问题就出在这里,长青,当年大燕还不是大燕,将士们分为两批,一批拥护先帝,另一批拥护为父,拥护为父的人比拥护先帝的人多,你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儿子知道,可是当年父亲不是拒绝了吗?”

“先帝明白我与他之间的情谊,可当今皇上不知道,他也不会明白,在他看来,先帝的皇位是我让给先帝的,如果当初不是我让着先帝,今儿他就是大臣,你就是皇帝。”

云长青顿时心惊肉跳,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民心所向,自从上次赈灾之后,民心已经倾向于云家,就算云家现在只是朝臣,可云家掌握的兵力占大部分,这对皇帝来说,绝对是夜不能安枕的大问题,所以就算他知道刘卫祥会贪污,也不想将这得民心的好事交给云家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