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满月宴上的事情无人再提起,原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了,不会再有谁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连,可是数日之后,皇帝突然将裘贵妃软禁。

宫中禁令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平日里常见的禁足,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就跟惩治小孩的时候让其面壁思过是一个级别,上次裘贵妃被幽禁,相对来说要严重的多,幽禁在后宫中就如同被打入冷宫,只是念其级别位份,给其留了个面子而已。

所谓软禁,与所有禁令不同的是,软禁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惩罚方式,而是一种不信任,不处置。

对裘贵妃来说,最严重的莫过于皇帝的不处置,皇帝何曾对他这般冷漠过,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就将她给软禁起来了。

传话的人是皇帝跟前的德安,自然不会有错,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何,真的无人可以解释。

裘贵妃自己都懵了,德安还没宣读完皇帝的口谕,裘贵妃就打断了他:“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皇上不会这么对本宫的,绝对不会,你们都在骗本宫,是皇后要谋害本宫,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

德安微微蹙眉,而后继续宣读皇上的口谕。

裘贵妃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德安的额头上,德安也不躲,硬生生受了这一记,她何其愤怒,竟将杯子砸碎在德安头上,碎片划伤了他的额头,鲜血顺着眉头眼窝滑下。

“本宫要见皇上,你们都聋了不成?还是本宫的话从此刻起,已经半点用处都没有了!”

德安恭敬弯腰:“贵妃娘娘息怒。”

“德公公,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可你的心到底是向着皇上的还是向着别人的,为何连你也处处与本宫作对!”

“贵妃娘娘,老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宣读口谕,实在不敢和娘娘作对。”

“本宫不相信,皇上怎会软禁本宫,皇上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何连半句解释都没有?”

“贵妃娘娘,皇上做事又何须跟任何人解释,今日皇上下来口谕的时候,老奴也是吓了一跳,还劝过皇上,可是皇上半句话都听不进去,直接把老奴轰过来了。”

“怎么会?”裘贵妃跌坐在凳子上,面色瞬间苍白。

当初皇后下令将她幽禁的时候,她半点都没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迟早会出来的,可是这一次是皇上亲口下的命令,且不说禁足也不说幽禁,甚至没有将她打入冷宫,而是用软禁二字,后宫之中的软禁和废妃又有什么区别呢?

“德公公。”

“老奴在。”

“你去告诉皇上,若是他实在对本宫失望透顶,尽管废妃就是了,何必用软禁二字来让本宫伤心伤怀,本宫自问入宫以来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实在不知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屈尊降贵来一趟水阙宫,见本宫一面,是是非非,本宫要与皇上当面说清楚。”

“贵妃娘娘,不管您是做错了还是没做错,如今皇上肯定是在气头上,您就不要给自己添堵了,省的罪加一等,让事情变得更糟啊。”

“这件事还能更糟吗?”裘贵妃闭上了眼睛,沉声道:“还请德公公原话告知皇上,还有,若是皇上不答应过来见本宫一面,那就请德公公跟皇上说一声,本宫会在这里等着他,皇上什么时候来,本宫什么时候用膳,若是皇上忍心,尽管三天之后来给本宫收尸。”